此刻,蔥嶺之上,先期抵達的係統村民正在披荊斬棘的開辟道路。
砰砰砰!
他們穿越在兩山之間的狹長地帶,手中的鋤頭工具拓寬著道路。
堅硬的堆積岩在他們的鋤頭挖掘下,比之豆腐也堅硬不了多少,很快便有掉落了下來,隨即便被係統村民抱起,上繳到了一邊建造完畢的采礦廠裡。
【石頭+300】
【石頭+230】
【石頭+319】
【石頭+248】
石頭資源開始了快速的增長,兩側的山壁在飛速的消失,露出了中間擠壓變形嚴重的沉積岩,原本狹長的道路則開始變得寬闊了起來。
一名接著一名係統村民陸續抵達這裡,一言不發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前端,投入了挖掘工作中。
叮叮當當。
沉悶而機械的聲音響徹山穀,棲息的群鳥嘰嘰喳喳的驚飛而起,絲毫沒有引起地麵上係統村民的注意。
不過。
這一幕卻是被邊緣上一隊警惕的投矛勇士所注意,當即就帶著麾下五十名投矛手,向著前方鳥雀驚飛的地方走了過去。
那陡峭的山路、嶙峋的崖壁,在他們的腳下如同沒有起伏的平地一般平坦,絲毫沒有讓他們放慢下腳步。
與此同時。
此處山腰一處懸崖峭壁邊緣,一群蓬頭垢麵的野人,正趴在峭壁突出來的一塊石頭上,打量著下麵開拓道路的係統村民。
他們都是生活在蔥嶺之中的部落,一個個看著不甚高大,也不甚強壯,被太陽曬的黝黑,看起來身上都沒有幾兩肥肉。
隻是,一個個氣息彪悍,手臂移動間,露出了被青筋卷著的肌肉。
“他們是什麼人?”
“看著不像吐火羅人。”
“他們像是在開路。”
“想要在這山裡開一條路,累死都做不到。”
“吃多了閒的沒事乾。”
一群人用土話在這裡嘰裡咕嚕的交流著,山腰上倒卷的山風,讓他們絲毫不擔心自己等人的聲音會被下麵的人聽見。
至於這一處隱藏的地方,更是不容易被發現,從下麵看,根本就看不到這裡有一大塊突出來的山岩。
為首的一名膚色黝黑的精悍中年人,麵容粗糙,皺紋很深,頭上綁著一根看不清楚本來顏色的布條,緊緊的勒在額頭上,約束著那一頭亂渣渣的頭發,露出了寬廣額頭下麵那一雙獵豹般冷酷的眼睛。
“頭領,怎麼辦?”
“我們搶不搶?”
“他們看著人不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穿著衣裳。”
“還有女人。好多的女人,都是能夠乾活的女人。”
“搶吧。”
“可是他們沒有吃的?搶不到吃的,人再多又能怎麼樣,都帶不回去,走半路上就餓死了。”
一群人嘀嘀咕咕,意見沒有完全統一下來,尤其是說到食物的時候,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眼裡不再隻有下麵的女村民和衣裳了。
他們是生存在蔥嶺之中的山民,平時就依靠狩獵生活。
但是,狩獵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夠打到獵物,更多的時候都是白忙活一場。
甚至於被追逐的獵物反殺,或者是被其他山林裡麵活動的掠食者給追殺。
蔥嶺太過於龐大,野獸的數量也十分充沛,在這裡,人的生存能力和範圍都十分的小。
但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不上山水,這幫人就開始吃‘人’。
他們就打起了蔥嶺之外的吐火羅的注意,經常成群結隊的下山去劫掠吐火羅人。
吃的,喝的,用的,甚至是人口都被他們劫掠。
男的就帶回部落裡麵,成為整個部落的奴隸,專門為他們種田,承擔部落裡麵的體力活,淪為牛馬一樣的存在。
甚至有的時候,還會成為蔥嶺所有部落共通的貿易貨幣。
一個勞動力,能夠從其他的部落中換取一些本部落沒有的東西。
就比如帶著鹽味的石頭,各種各樣的礦石,以及那些能夠用來糊口的堅果。
而女的則被擄掠回去,作為生兒育女的工具,為一個又一個的部落男子繁衍後代。
這般情況剛開始幾年還好,但是等到次數多了,下山劫掠的人多了之後,那些居住在蔥嶺外的吐火羅人就開始大規模的逃跑、遷徙。
甚至,吐火羅還派遣大量的軍隊來圍剿他們,他們的日子一下就變得艱難了起來。
絕大多數的部落都返回了蔥嶺之中,隻有一些已經習慣了劫掠的部落,以及一部分不打算回去的山民,仍舊強行滯留在外圍,不死心的準備多待一段時間。
前一段時間,吐火羅的大軍殺過來,這幫人又急忙躲進了蔥嶺之中百裡範圍,徹底的避開了吐火羅軍隊的圍剿。
如今。
他們察覺到吐火羅軍隊已經撤走,頓時又從蔥嶺裡麵鑽了出來,打算繼續出去劫掠一次吐火羅人,積攢下一些過冬的物資。
不然。
這個冬天,彆說是老人和孩子了,就是他們這些人,也都可能凍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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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吐火羅早就已經被大唐所滅,數百萬大軍已經沿著巴爾喀什湖至蔥嶺這一大片的範圍鋪展開來。
這些他們一點都不清楚,也想象不到,此刻看著下麵越來越多的係統村民,一個個心裡麵就像是有一把火再燃燒。
那一個個正當壯年的青年男女,在他們的眼裡,簡直就是一個個肥羊。
“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啦,再不動手,等會兒人多了,我們就不好動手啦。”
“是啊。”
“怕什麼?他們隻是一群農夫罷了,連個刀都沒有,咱們手裡可是刀。”
“咱們之前也是農夫啊,手上可有力氣。”
“沒事。咱們殺了那麼多的農夫,還不都是一個樣,隻要看見咱們,就嚇得撒腿就跑。”
“首領?”
伴隨著最後一句話,頓時周圍掩藏的野人們,儘皆都將目光看了過來,看向了最中間綁著頭帶的中年男人。
他最狠,也最強,手上殺了許多人,更是殺過吐火羅士卒,身上還套著一件扒下來的牛皮戰甲,手裡拿著吐火羅寬刃彎刀,一個人就可以打翻他們好幾個,被周圍所有人都敬畏著。
中年男子聽著周圍人的話語,豹子一樣的眼眸眯了起來,心中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力量,最終下定了決心。
“搶。”
“先搶了他們再說。”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抓住的,統統都搶走。”
“要是他們敢反抗,不管男人,女人,都宰了。”
“記住了,先搶,不許爭搶女人,誰要是忘了這話,我砍死他。”
話音一落,中年首領就像是一頭獵豹一樣從地上翻了起來,抓起寬刃彎刀,徑直從上跳了下來。
其餘的人見此一幕,紛紛叫了一聲,也都毫不猶豫的跟著那中年男子跳了下去。
刷刷刷!
一個接著一個,就像是敏捷的猿猴一樣,順著山崖跳到了下麵的樹叢上,借著緩衝之力落到了地麵上,不發一言的朝著山壁下的係統村民衝了下去。
若是常人這麼做,早就已經滾成葫蘆了,但是這幫人常年在山地之中活動,一身本領早就已經練成了本領,走這些山路就比在平地上還要順暢。
乎乎乎!
身影穿梭不停,兩側樹木飛速倒退,枝葉打在身上,抽出一條條血印也不在乎。
此時此刻。
這幫人的眼中隻有下麵的係統村民,那已經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隻隻活著的牛馬,是過冬的衣裳,是生存的糧食。
速度越來越多,勁風呼呼灌耳,一身血熱更是滾燙至極,心中的興奮、激動再也壓製不住,一個個忍不住張口吼叫了起來:
“嘔吼吼吼!”
“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