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淞滬會戰結束後的上海,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斷壁殘垣間,偶爾能看到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蘇晚是一名報社的記者,為了報道戰後的情況,她經常需要在夜晚穿梭於上海的大街小巷。這天,她完成采訪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她看了看周圍,發現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
她加快腳步,朝著最近的公交站走去。聽說最近有一輛午夜班車,專門為晚歸的人提供服務。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她實在不想一個人走在這空蕩蕩的街上。
公交站的站牌已經有些破舊,上麵的字跡也有些模糊。蘇晚湊近看了看,終於辨認出上麵寫著“幽冥路13號”。她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聽起來就有些不吉利。
等了一會兒,遠處傳來了公交車的轟鳴聲。一輛老舊的公交車緩緩駛來,車身布滿了鏽跡,車燈也有些昏暗。蘇晚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上了車。
車上的乘客很少,隻有後排坐著一位穿著長袍的老人,還有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低著頭,看不清長相。蘇晚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下意識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這一看,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窗外的街道上,竟然站著許多穿著軍裝的士兵,他們的臉上布滿了血跡,有的甚至缺胳膊少腿。他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眼神空洞地望著公交車。
蘇晚趕緊轉過頭,心裡怦怦直跳。她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幻覺,是自己太緊張了。可是,當她再次看向窗外時,那些士兵卻不見了蹤影。
“姑娘,彆看了,這地方不乾淨。”後排的老人突然開口了。
蘇晚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老人。老人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您……您說什麼?”蘇晚顫抖著聲音問道。
老人歎了口氣,說:“最近這段時間,經常有幽靈在這一帶出沒。尤其是這輛午夜班車,據說坐過的人,很多都再也沒有回來。”
蘇晚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她想下車,可是公交車已經開動了,周圍一片漆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那……那為什麼還有人坐這輛車?”蘇晚問道。
老人苦笑著說:“生活所迫啊。現在這世道,白天都不安全,更何況晚上。大家都抱著僥幸心理,希望自己能平安到達目的地。”
蘇晚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她低頭看了看手表,發現時間似乎停滯了,指針一直停留在十一點十五分。
就在這時,公交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蘇晚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她抬頭一看,發現公交車停在了一個陌生的車站。站牌上寫著“黃泉路1號”,周圍一片荒蕪,隻有幾棵枯樹在風中搖曳。
車門緩緩打開,一個穿著軍裝的士兵走了上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神中充滿了怨恨。蘇晚仔細一看,發現他正是剛才在窗外看到的士兵之一。
士兵走到蘇晚身邊,停了下來。他伸出手,指了指蘇晚的座位,說:“讓開。”
蘇晚嚇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趕緊站起身,躲到了一旁。
士兵坐了下來,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腐臭味。蘇晚強忍著惡心,不敢呼吸。
公交車再次開動了,蘇晚透過車窗,看到外麵的景色越來越詭異。原本破敗的街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森的樹林,樹木高大茂密,遮擋住了月光,讓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公交車終於停了下來。蘇晚抬頭一看,發現已經到了終點站。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車,可是當她走到車門前時,卻發現車門怎麼也打不開。
“下車。”身後傳來士兵冰冷的聲音。
蘇晚轉過頭,看到士兵正死死地盯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殺意。她嚇得後退了幾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老人。
老人輕輕推了她一下,說:“姑娘,快從窗戶跳下去,彆管我們了。”
蘇晚猶豫了一下,然後跑到窗戶邊,用力推開了窗戶。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士兵正緩緩向她走來,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她來不及多想,縱身一躍,跳出了窗外。落地的瞬間,她感覺一陣劇痛,差點暈過去。她強忍著疼痛,爬起來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終於看到了一絲燈光。她加快腳步,跑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家小診所。診所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了微弱的燈光。
蘇晚推開門,走了進去。診所裡彌漫著一股藥水的味道,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整理藥櫃。
“先生,救救我……”蘇晚虛弱地說道。
男人轉過身,看到蘇晚狼狽的樣子,趕緊扶她到椅子上坐下。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男人問道。
蘇晚喘了口氣,把剛才在公交車上的經曆告訴了男人。男人聽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你說的那輛公交車,可能是傳說中的幽冥班車。”男人說道,“據說,這輛車專門在午夜時分出沒,搭載的都是亡魂。坐上這輛車的人,除非有特殊的機緣,否則很難活著回來。”
蘇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起了那個士兵,想起了老人說的話,心裡一陣後怕。
“那……那我該怎麼辦?”蘇晚問道。
男人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先在我這裡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送你回家。以後晚上千萬不要再出門了,尤其是不要坐午夜班車。”
蘇晚點了點頭,感激地看著男人。她太累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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