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盛世經緯”大廈的方向。他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如果他想活下去,想弄清楚真相,他必須回去,回到那個可怕的格子間。
但不是現在。他需要休息,需要冷靜下來,好好計劃一下。
這一夜,林墨徹夜未眠。出租屋裡的每一個聲響都讓他心驚肉跳,腦海裡反複回放著白天在辦公室看到的恐怖畫麵。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而那個叫做“盛世經緯”的地方,就是深淵的入口。
第二天,林墨頂著更重的黑眼圈,臉色蒼白地來到公司。他特意比平時晚到了一個小時,希望能避開早上最壓抑的氛圍。
辦公室裡依舊安靜,“嗡嗡”聲若有若無。同事們和昨天一樣,機械地忙碌著,眼神空洞。小李看到他,隻是麻木地點了點頭,又繼續敲打鍵盤。張姐看到他,隻是說了一句:“小林,昨天怎麼沒打招呼就走了?王總監問起了。”語氣平淡,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反而像是一種例行公事的詢問。
林墨心中一緊,連忙道歉:“對不起張姐,昨天突然有點不舒服,就先走了。”
“嗯,下次注意。”張姐說完,又低下頭忙自己的事了。
林墨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包。他注意到,昨天複印機吐出的那些印滿符號的紙張,已經不見了,仿佛昨晚的一切隻是他的噩夢。但他清楚地記得,那不是夢。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懼。他今天的目標很明確——再次進入檔案室,找到更多關於“循環”項目的資料。
他假裝認真地看了一會兒文件,等到張姐和其他同事都專注於自己的工作時,他站起身,假裝去茶水間倒水,然後悄悄地溜向了檔案室。
檔案室的門沒有鎖,裡麵依舊陰暗潮濕。他打開燈,徑直走向昨天找到“循環”項目文件的那個文件櫃。他記得,那個文件袋放在第三層的最裡麵。
他踮起腳尖,伸手去夠。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文件袋的瞬間,他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
林墨嚇得差點跳起來,猛地回頭。
王總監站在檔案室門口,雙手插在褲兜裡,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王、王總監……”林墨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我來幫張姐找份文件。”
王總監沒有說話,隻是走進來,目光在文件櫃上掃過,最後落在林墨手上的那個“循環”項目文件袋上。
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那弧度讓林墨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你在找這個?”王總監伸出手,從林墨手裡拿過那個文件袋,語氣平淡地問。
林墨不敢撒謊,隻能點點頭,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王總監打開文件袋,拿出裡麵的幾張紙,看了一眼,然後又放了回去。“這個項目,是公司早年的一個失敗嘗試,沒什麼好看的。”他把文件袋放回原處,然後轉過身,看著林墨,“小林,你是新人,好好工作,不要對過去的事情太好奇,有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懾力。林墨感覺自己像是被無形的枷鎖鎖住了,動彈不得。
“我知道了,王總監。”林墨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嗯,回去工作吧。”王總監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檔案室,腳步依舊很輕,消失在走廊儘頭。
林墨站在原地,冷汗再次浸濕了後背。他知道,王總監這是在警告他。但這更加堅定了他要查明真相的決心。王總監越是阻止,就說明這個“循環”項目背後的秘密越重要,也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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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一會兒,確定王總監真的走了,才再次伸出手,在剛才放“循環”文件袋的地方摸索起來。他記得,昨天他放回去的時候,感覺文件袋後麵似乎還有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到文件袋後麵,摸索著。果然,他觸碰到了一個硬硬的、薄薄的東西。他把它掏了出來。
那是一個更小的、用牛皮紙包裹的信封,沒有任何標記,封口用蠟封著,蠟上印著一個模糊的符號——正是那個扭曲的圓環!
林墨心中一喜,趕緊把信封揣進兜裡,然後匆匆離開了檔案室。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心臟怦怦直跳。他假裝整理文件,悄悄地把信封藏在桌子抽屜的最裡麵。他不敢現在就打開,他能感覺到,辦公室裡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注視著他。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耐心等待時機。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沒有去食堂,而是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公司,來到附近的一個公園。他找了個偏僻的長椅坐下,確定周圍沒有人注意他,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個牛皮紙信封。
他用指甲刮開蠟封,打開信封。裡麵隻有一張薄薄的羊皮紙,上麵用一種古老的、晦澀的文字寫著一些內容,旁邊還有幾幅簡略的插圖。
文字內容很難懂,似乎涉及到某種古老的儀式和能量轉換。林墨連蒙帶猜,結合插圖,終於拚湊出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盛世經緯”公司的前身,並不是一家正常的商業公司,而是一個秘密研究某種“循環能量”的組織。這種能量來源於人類的精神力和生命力。
所謂的“循環”項目,就是通過某種特殊的符號即那個扭曲的圓環)和儀式,在特定的空間比如辦公室)內建立一個能量循環場,將處於這個場域內的人的精神力和生命力不斷抽取、轉化、循環利用,以達到某種目的羊皮紙上沒有明說,但林墨猜測可能是為了維持某個存在的形態,或者追求某種永恒)。
而那個沒有眼睛的“人”,很可能就是這個能量循環場的核心,或者說是某種“監工”,負責維持循環的運轉,以及處理那些試圖反抗或脫離循環的人。
辦公室裡的同事們,之所以變得機械、麻木,眼神空洞,就是因為他們的精神力和生命力正在被這個循環場不斷抽取,他們的靈魂正在被一點點吞噬,隻剩下軀殼在本能地重複著工作——這種工作本身,也是循環的一部分,可能在無意識中強化著循環場的能量。
而那個複印機,還有那些印滿符號的紙張,恐怕都是維持循環場的媒介之一。
林墨看完羊皮紙上的內容,隻覺得遍體生寒,手腳冰涼。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公司的發展如此迅速,為什麼薪水待遇如此之好,為什麼所有人都在無休止地加班,為什麼辦公室裡的氛圍如此詭異……
這根本不是一家公司,這是一個巨大的、以職場為偽裝的能量祭壇!而他們這些員工,就是祭壇上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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