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謝無妄一邊奔跑，一邊在腦海中推演剛才的戰鬥細節，“他的冰陣核心，在那座冰髓塔裡。”
他抬頭望去，遠處一座晶瑩剔透的冰塔矗立於山巔，塔身上流轉著藍色能量脈絡，宛如一條盤踞的龍。
“隻要破壞它，就能切斷他借力的通道。”
可就在他接近塔基時，整座雪山突然透明化，暴露出內部錯綜複雜的冰髓構造網絡。
“雪幕幻陣……全麵啟動了。”
謝無妄站在原地，四麵八方皆是鏡像般的雪牆，每一塊都倒映著不同的自己，或疲憊、或瘋狂、或冷漠……
“這些是……我的記憶碎片？”
他深吸一口氣，腳步向前，卻發現無論怎麼走，始終回到原點。
“困局。”
他低頭看向手中匕首，刀鋒上還殘留著方才滴落的血珠。血珠滲入雪地，瞬間凍結成金色符文，隱約組成一個古老的“熵”字。
“看來，連我的血也藏不住了。”
他不再猶豫，一刀刺入地麵，黑色裂縫順著符文迅速蔓延，撕裂了幻陣的一角。
“破！”
一聲低喝，幻陣一角崩塌，外界景象重現眼前。
梅長蘇就站在不遠處，白衣已被風吹亂，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舊淩厲。
“你還真有點本事。”他輕聲道，“不過，這場戲還沒完。”
謝無妄喘息著，右手握緊匕首，左手抹去眼角血跡。混沌之瞳的裂紋已經蔓延到太陽穴，隨時可能徹底碎裂。
“當然沒完。”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還等著你跳完這支舞呢。”
兩人對視片刻，風雪忽然靜止。
下一瞬，梅長蘇再次起舞，這一次，舞步中夾雜著真正的殺機。
而謝無妄，右眼中金光一閃，仿佛有神明注視人間。
他邁出一步，匕首劃破空氣，帶起一道弧光。
血珠滴落在雪地上，暈開一朵猩紅的花。
最後一滴，正好落在冰髓塔的基座上。
塔身微微震顫，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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