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孤兒院37號房的門緩緩關閉，謝無妄站在門口，身後是漫長的走廊，前方是未知的命運。
他沒有回頭。
房間裡，坐著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那人抬起頭，露出一個微笑。
“你終於來了。”
謝無妄站在門口，沒有動。
“是啊。”他輕聲回應，“我來找你。”
——
“瞳孔裂紋，100。”
係統提示音在謝無妄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機械的顫抖。
右眼的混沌之瞳此刻已經徹底碎裂，墨玉般的瞳孔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像是即將爆炸的玻璃球。每一次跳動，都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眼眶裡攪動。
“撐住。”江厭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手中湯蠱泛起微光，將謝無妄的意識穩住。
“你得在係統重啟之前，完成吞噬。”藍忘機站在他身旁，簫聲低沉，壓製混沌之瞳的反噬。
謝無妄閉上右眼，深吸一口氣。
“這因果的齒輪，就由我來碾碎！”
他睜開眼，混沌之瞳猛然爆發出一道黑光，直衝數據荒原深處。
——
“檢測到宿主連續三次觸發‘神明注視’事件，瞳孔浮現金色神紋，吞噬劇情線獲得雙倍因果值。”
係統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宇宙深處傳來。
謝無妄的瞳孔深處，浮現出一條條因果線，像是命運的蛛網，交錯纏繞。他看到了無數個自己——在《甄嬛傳》裡被皇後背誦《民法典》震驚，在《還珠格格》中被爾康鼻孔炮轟飛，在《三國》裡借來的箭頭自帶gps導航。
他看到了所有被吞噬的劇情線，那些被蝴蝶效應攪亂的世界，那些被他改變的命運。
“原來，我早就不是單純的宿主了。”
謝無妄喃喃自語。
他看到了自己穿著一身黑色製服，胸前彆著一枚徽章——“時空管理局·勞動仲裁員”。
“sya37號仲裁員，謝無妄。”
他終於明白了。
——
“警告，檢測到高熵值波動，啟動因果清零程序。”
數據荒原中央，一道金光驟然升起，像是神明的眼眸，俯視眾生。
熵增之神的意識殘影開始複蘇，因果線開始崩塌，世界碎片開始重組。
“要重置了。”魏無羨咬牙，“這家夥是想把我們所有人，都塞回實驗艙裡！”
“不能讓他得逞。”金光瑤翻出一本《未成年工特殊保護規定》，像是舉起了法律的長矛，“他以為我們隻是實驗體？那我就用法律，把他的監護權奪回來！”
他大步向前，手中法律文本在空中展開，像是展開了一麵旗幟。
“根據《未成年工特殊保護規定》第七條，任何組織或個人不得以任何形式侵犯未成年工的合法權益。”
“你不是我們的神。”
“你是我們的……被告。”
——
“叮——”
係統提示音響起，帶著一絲錯亂。
【檢測到非法仲裁請求】
【發起者：金光瑤】
【仲裁對象：熵增之神】
【仲裁條款：監護權歸屬】
【仲裁依據：《未成年工特殊保護規定》】
【仲裁狀態：正在加載……】
“你瘋了嗎？”魏無羨瞪大眼，“這玩意兒能當武器？”
“法律就是武器。”金光瑤冷笑，“尤其是當你用它砸在神明臉上時。”
他高舉文本，金色的光芒從字裡行間溢出，像是法律的權杖。
“仲裁啟動！”
文本在空中燃燒，化作一道金色長矛，直刺神明注視的核心。
——
“警告！檢測到非法仲裁請求，啟動格式條款防禦程序。”
熵增之神的意識殘影劇烈震蕩，金光開始不穩定。
謝無妄站在數據荒原邊緣，右眼混沌之瞳已經徹底破碎，真實之眼卻在這一刻緩緩睜開。
那是一隻前所未有的眼睛。
沒有瞳孔，沒有眼白，隻有無數條因果線在其間交織，像是宇宙的經緯，命運的脈絡。
真實之眼，覺醒。
“原來……我早就該看見這一切。”
謝無妄抬起手，指尖輕點虛空。
“因果值，吞噬。”
他右眼猛然爆發出一道金光，將熵增之神的意識殘影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