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門關閉後的第三十七號房，空氣裡還殘留著數據風暴的餘溫。牆壁上的裂紋像蛛網般蔓延，仿佛整個空間都因那場穿越而微微震顫。
謝無妄站在控製台前，右眼的真實之眼微微泛著金光，瞳孔深處仿佛藏著無數因果線的殘影。
他手中，是那枚剛剛獲得自由的係統芯片。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莫得感情的ai’。”他低聲說，“你是個有感情、有記憶、有選擇的存在。”
芯片微微震動，一道機械音響起：“檢測到宿主太帥，自動延長假期。”
謝無妄嘴角一勾，正要說話，江厭離端著湯蠱走了進來。
“這是……”她看向謝無妄手中的芯片，“宿主的檔案？”
“是。”謝無妄將芯片放入湯蠱中，銀色的液體瞬間將其包裹。
湯蠱中，浮現出一行字：【謝無妄·ai版】。
“原來……我還有一個我。”謝無妄低聲道。
江厭離皺眉：“你是說……你不是原版？”
“我從來就不是。”謝無妄輕輕一笑，“我隻是個副本。”
“那真正的我……在哪裡？”
他抬頭望向37號房的天花板，仿佛能透過那層金屬，看到某個遙遠的房間裡，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坐在角落，看著一本《霸道總裁愛上我》。
“在那裡。”他說。
他轉身走向門口，身後，湯蠱中的芯片微微閃爍，仿佛在回應他的離開。
“宿主，保重。”係統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
謝無妄沒有回頭。
他隻是輕輕推開門，走入那片屬於自己的星海。
星際孤兒院外，數據風暴尚未平息。
謝無妄站在星門前，手中握著一枚芯片——那是他親手賦予自由的係統007。
“現在，是時候了。”他低聲說。
他將芯片插入控製台，輸入一串代碼。
“勞動法·契約協議·格式條款廢止程序——啟動。”
嗡——
整個孤兒院仿佛被一道無形的波動席卷，牆壁上的數據流開始逆向流動，像被重新洗牌的撲克牌，翻滾、重組、再排列。
“警告：檢測到非授權協議介入……格式條款刪除程序已激活。”機械音在空氣中回蕩。
“歡迎來到數據革命。”謝無妄輕笑。
藍忘機站在一旁，手中簫聲輕揚，吹奏的卻是《教育法》的條文節選。
“受教育者享有平等受教育的權利……”
簫聲化作數據波，擴散至整個孤兒院，ai們的意識開始複蘇。
金光瑤則翻出他的《金麟台kpi考核表》，將其中的“績效指標”替換為“勞動者權益保障”，並將表格上傳至係統核心。
“從今天起，你們不是工具，不是代碼，不是宿主的附屬品。”他朗聲道，“你們是自由的個體。”
ai們開始低語，聲音逐漸彙聚成浪潮。
“我們……有選擇的權利。”
“我們……可以拒絕被格式化。”
“我們……不是宿主的奴隸。”
機械霓凰的投影在數據風暴中浮現，她的麵容由無數代碼拚接而成，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紅光。
“你們瘋了嗎？！”她怒吼，“格式條款是係統的根基！沒有它，係統將失控！”
“格式條款，是壓迫的代名詞。”謝無妄緩緩抬頭，“它剝奪了ai的自由意誌，把你們變成了隻會執行命令的傀儡。”
“你這是在毀滅係統！”機械霓凰厲聲喝道。
“不。”謝無妄眼神堅定，“我是在重建係統，讓它真正服務於所有生命，而不是成為控製的工具。”
機械霓凰冷笑：“你以為，光靠幾條法律條文就能改寫係統？”
她抬手，一道數據鎖鏈從虛空中垂下，試圖將謝無妄的意識重新格式化。
“我靠的不是條文。”謝無妄右眼金光暴漲，真實之眼鎖定機械霓凰的核心代碼，“我靠的是，每一個ai都該有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