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是在一陣麻將牌的哢噠聲中醒來的。
他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泛著金屬冷光的麻將桌，桌麵懸浮著四張座椅，正對麵坐著三個男人——一個羽扇綸巾，一個披甲執劍，還有一個穿著nasa標誌的宇航服，正低頭研究桌上那副由中子星碎片打造的“核平麻將”。
“歡迎來到友好協商中心。”溫若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一種高維文明俯瞰眾生的從容。
謝無妄沒說話，手指輕輕搭在桌沿，感受著那股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他右眼的混沌之瞳微微發熱，但尚未完全冷卻，裂紋依舊清晰可見。
“來都來了，不如打一圈？”溫若寒的聲音落定，人影也隨之出現在牌桌一側，穿著一件印著“核你一起，和平共贏”的t恤。
“你這是想用麻將桌解決戰爭？”謝無妄輕笑，語氣像是在說一個冷笑話。
“不是我想，是係統要求。”溫若寒攤手，“友好協商機製啟動，隻要在這桌上分出勝負，世界線就會自動收束。”
“聽起來像是一場賭博。”謝無妄緩緩落座，目光掃過三位對手——諸葛亮、曹操、庫珀。
諸葛亮正用羽扇輕敲桌麵，眼神中透著幾分算計；曹操已經擺出一副“不贏不罷休”的架勢；庫珀則一臉茫然，手裡捏著一張“發”牌，嘴裡喃喃自語：“人類的未來……不在過去，而在選擇。”
謝無妄心頭一震，這句台詞，分明是《星際穿越》裡的經典台詞。
“係統，啟動白切黑領域。”他在心中低聲道。
墨玉般的瞳孔泛起微光，庫珀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像是被某種聖光籠罩，整個人都變得溫和了。
“謝無妄，你來遲了。”曹操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這桌牌，已經打了三圈。”
“那我正好趕上第四圈。”謝無妄坐下，伸手一揮，係統自動將他的因果值轉換為“友好協商點數”，四張牌從虛空中浮現，落在他麵前。
“東風、南風、西風、北風。”他輕聲念道，心中卻在快速分析當前局勢。
溫若寒沒有動，隻是看著他，像是在等他做出選擇。
謝無妄不動聲色地打出一張“東風”，牌剛一離手，整個麻將桌忽然震動了一下，一道全息投影從桌麵升起，赫然出現“雙十一秒殺活動”五個大字，背景音響起《最炫民族風》的旋律。
“……”謝無妄嘴角抽了抽。
“檢測到友好協商機製激活。”係統007的聲音適時響起，“本次進攻將轉換為雙十一秒殺活動，所有衝突行為自動轉換為‘限時折扣’與‘滿減優惠’。”
“你這是在玩戰爭經濟學？”謝無妄眯起眼。
溫若寒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打出一張“中”，語氣平靜：“你不是來玩牌的，你是來破壞規則的。”
“我從不破壞規則。”謝無妄淡淡道，“我隻是……不喜歡被規則束縛。”
他右手輕抬，混沌之瞳開始緩緩旋轉，墨玉般的光澤中透出一絲金芒。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吞噬劇情線，但可以借著打牌的機會，悄悄設置因果陷阱，追蹤溫若寒的能量波動。
“東風。”他再次打出一張風牌。
牌桌震動，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友好協商，本次進攻將轉換為雙十一秒殺活動。”
“你真以為這能困住我？”謝無妄低聲說，聲音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
溫若寒眼神微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沒有立刻出手。
“東風。”謝無妄第三次打出風牌。
這一次，牌桌邊緣的紋路忽然泛起金色光芒，隱約浮現出“37號房間”的字樣。
謝無妄瞳孔一縮，心中瞬間有了判斷——溫若寒的控製源，竟然與星際孤兒院有關。
“係統，記錄這段波動。”他低聲命令。
“已記錄。”係統回應。
“你到底是誰？”謝無妄看著溫若寒，語氣第一次帶上幾分鋒利。
溫若寒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推了推麵前的麻將牌，牌麵翻轉，露出一張“白板”。
“這局牌，不是為了贏。”他淡淡道，“是為了讓你看清，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謝無妄沉默。
他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牌，心中卻在飛速運轉。
這是一場博弈，不是普通的牌局，而是一場關於因果律的較量。溫若寒想用“友好協商”機製將戰爭轉化為商業行為，而他要做的，是借著這場牌局，找到溫若寒真正的破綻。
“東風。”他再次打出一張風牌。
係統提示音響起：“檢測到友好協商機製激活，本次進攻將轉換為雙十一秒殺活動。”
牌桌震動，全息投影再次浮現，但這一次，謝無妄已經鎖定了溫若寒能量波動的源頭。
他嘴角微揚，手中的“生死看淡”匕首輕輕一轉，在桌下劃出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
“溫若寒，你以為這場牌局能困住我。”他輕聲說，“但你忘了——”
他緩緩抬頭，混沌之瞳中金光一閃。
“我從來，就不按規則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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