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仍在笑，那笑容卻僵在嘴角，仿佛被無形絲線扯住的木偶。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喉嚨裡隻擠出半聲“我——”，下一瞬，整個身影連同那根發光的自拍杆，被一股橫貫江麵的數據亂流卷入虛空，像被係統強製下線的直播賬號，戛然消失。
江心扁舟上，第四具箱子表麵的“娛”字正緩緩褪色，化作一道暗紅紋路，纏繞箱體如封印符。謝無妄右眼裂紋未退，金紋蟄伏於墨玉深處，像一條盤踞的蛇，隨時準備暴起噬人。他指尖輕撫箱角，一縷數據流順指而下，逆向注入箱體核心。
“流量玩夠了，該換玩法了。”
他抬手一召，自拍杆殘骸從箱中彈出，頂端補光燈忽明忽暗，映出“3711”編號。謝無妄冷笑，將殘骸狠狠插入箱體裂縫，刹那間，追蹤信號被反向扭曲，位麵聊天群中霓凰郡主剛發出的“坐標鎖定”消息，瞬間變成亂碼表情包——一隻跳舞的蘑菇頭熊貓，配文“你找我？我找你！”
玉佩微震，係統007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太帥，自動延長假期】。
謝無妄沒理會，直接調出因果律武器庫，手指一劃，三千世界奇物翻滾而過。最終停在一件青銅物件上——龜鈕印，印麵刻著“路人王·匿名發帖專用”。
“就它了。”
他指尖一彈，因果值扣除三千，青銅印騰空而起，飛向岸邊。司馬昭正候在蘆葦叢中，披著蓑衣，像一尊被遺忘的石像。他伸手接過龜鈕印，入手冰涼，指尖卻被印角劃破，一滴血落在“路人王”三字上，印文微閃，似有低語滲入腦海。
“去知乎。”謝無妄聲音如刀，“問——‘曹魏為何必亡’，但答得要像菜市場大媽罵街，越難聽越好。”
司馬昭低頭看印，血珠順著“王”字筆畫滑落，滲入印底。他緩緩點頭，轉身走入霧中。
——
洛陽，皇宮量子電腦室。
曹髦盯著屏幕，眉頭擰成疙瘩。知乎熱搜榜首赫然寫著：“曹魏為何必亡？司馬家養的狗都比皇帝有腦子。”點開回答，第一條圖文並茂：一張菜市場照片，豬肉攤主正用刀剁骨，配文“這江山，遲早被司馬家一刀一刀剁碎”。
他冷哼，抬手點“舉報”。三秒後，係統提示：“該用戶已注銷，內容由ai生成，無法刪除。”
剛刷新頁麵，新帖又冒出來：“剛聽說，陛下要親征司馬家？”附圖是一張潦草手繪——曹髦持劍闖府，司馬昭跪地求饒，背景寫著“甘露之變·真人快打版”。
“荒謬！”曹髦猛拍鍵盤，量子電腦屏幕“啪”地炸出一串火花，碎片濺到龍袍上。
他怒極反笑，起身踱步。忽然，內侍戰戰兢兢遞上平板：“賈……賈充大人私信求更。”
曹髦點開，隻見私信框裡隻有一句話：“下一期，能寫寫‘如何合法弑君’嗎？在線等，挺急的。”
——
許昌論壇，鄴城朋友圈，洛陽貼吧。
司馬昭的回答正以病毒速度擴散。一張紫薇含淚回眸的表情包被瘋狂轉發，背景卻是斑駁窗框，隱約可見“星際孤兒院37號房間”字樣。配文：“姐姐，這江山穩嗎？我好怕。”
霓凰郡主截圖發到位麵聊天群：“這構圖……像不像係統007的房間？”
無人回應。群內靜得詭異。
謝無妄盤坐扁舟，右眼微眯，混沌之瞳悄然開啟白切黑領域。一道聖光濾鏡灑向司馬昭方向，使其每一次發帖都自帶“忠臣悲憤”氣場，連曹魏ai審查係統都誤判為“真實民意”，自動降權處理。
“爾康鼻孔炮，啟動。”
他低語，殘餘功能激活，批量生成“紫薇表情包”，跨平台投放。一時間，全網皆是“姐姐救我”“這朝局太窒息了”“司馬家養的狗都比皇帝清醒”。
——
深夜，司馬府密室。
司馬昭端坐案前，龜鈕印置於香爐之上，青煙繚繞。他指尖輕點虛擬鍵盤，更新知乎動態：“剛聽說，陛下要親征司馬家？”並附上那張手繪草圖。
剛發完，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賈充披甲而來，臉上毫無平日冷峻，隻剩惶恐。
“仲達公！”他壓低聲音，“刪帖！立刻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