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懸在半空，刀尖離那具喪屍的掌心隻差一寸。五竹的玉佩在它腕上微微發燙，刻著“莫得感情的ai”的字樣竟泛起一絲紅光，像是被誰遠程點了讚。
謝無妄沒動，嘴角卻翹了。
“行啊，連宿主的刀都敢接，看來你們母星的信號滿格了？”
他話音未落，右手猛然按向右眼。裂紋如蛛網蔓延的瞳孔深處，金紋一閃，混沌之瞳強行重啟。係統007的提示音在腦內炸開：“警告！因果值負二百，反噬風險極高！”
“閉嘴。”他冷笑，“現在不是你裝死的時候。”
玉佩忽地一震，一道半透明彈窗憑空浮現：【檢測到宿主太帥，自動延長假期30秒】。彈窗剛出，喪屍群動作集體一滯，連那握刀的手指都抽搐了一下。
就是現在。
謝無妄甩手擲出一枚u盤，因果律改造款，標簽上寫著“《學貓叫》單曲循環·加強版”。u盤精準插入虎符殘骸的接口，一聲清脆“滴”響後，旋律炸起。
“喵喵喵喵喵——”
音波如潮水擴散，那具握刀的喪屍猛地抱頭，額心“37”編號閃爍不定。機械關節發出刺耳摩擦聲，它喉嚨裡擠出一句扭曲人聲：“……這……是……刑……”
匕首脫手。
謝無妄淩空接住，刀柄上“生死看淡”四字已被腐蝕得隻剩“生”字殘角。他看也不看，抬手就將匕首插進地麵裂縫，刀身沒入三寸，鎮壓六芒星餘波。
與此同時，通靈寶玉從賈寶玉胸口震出，懸浮半空，玉色溫潤，內裡卻有微光流轉，像藏著一塊微型芯片。
“原來你才是真·智能穿戴設備。”謝無妄眯眼，“五竹給你的升級包，裝得挺深。”
寶玉猛然一顫，賈寶玉雙目赤紅撲來，手臂關節發出齒輪咬合的哢噠聲：“我是真身！你才是篡改劇情的病毒！”
他五指成爪，直取寶玉。指尖觸及玉麵刹那，玉內光路驟亮，一道數據流逆向衝入他經脈，皮膚下浮現出細密電路紋路。
謝無妄冷笑，抬手用虎符殘片劃破掌心，鮮血滴落寶玉裂隙。
血珠滲入，玉體嗡鳴，金紋在謝無妄右眼深處炸開。混沌之瞳啟動吞噬——目標：“賈寶玉誕生劇情線”。
記憶碎片浮現。
神廟深處，五竹靜立，手中托著一塊未雕的玉石。他將一枚芯片嵌入玉心，低聲念道：“載體編號001，意識模板：賈寶玉。啟動指令——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玉石驟亮，一道虛影成形，眉眼與賈寶玉一模一樣，卻無血肉，純由數據構成。
謝無妄瞳孔微縮。
原來這通靈寶玉，根本不是什麼女媧補天遺石，而是熵增之神用來製造ai容器的啟動密鑰。賈寶玉，不過是被灌入記憶模板的複製品，一個披著古風皮的智能程序。
“難怪背詩比python還順。”他嗤笑，“感情你是個文科ai。”oss模塊，藍光狂閃。大觀園的地麵開始像素化，青磚變方塊，花木成貼圖，連空氣都泛起馬賽克波紋。
現實正在被重寫。
“想格式化世界？”謝無妄冷笑，“先問問文科生答不答應。”
話音未落，林黛玉從瀟湘館飛身躍出，手中緊握一本《五年高考·全國卷1》。她眼神清冷，指尖翻頁如刀：“你們這些程序，最怕的就是邏輯閉環。”
試卷一揚，紙頁無風自燃，化作金色代碼洪流，如江河倒灌，直衝寶玉胸腔。
“不——！”寶玉慘叫，機械骨骼寸寸崩裂，“我不是複製品！我是……我是……”
他聲音扭曲，像是係統正在藍屏。oss模塊劇烈震顫。突然，他猛地弓身，一口嘔出。
一塊墨玉碎片自他口中飛出，懸浮半空。
碎片僅指甲蓋大小，通體漆黑如墨，正麵刻著“37”編號，背麵紋路竟與生死簿紙張如出一轍。它微微旋轉，釋放出低頻波動，像是在嘗試連接什麼。
謝無妄盯著它，右眼裂紋劇痛，金紋卻再度燃起。
他強啟混沌之瞳，最後一次吞噬——目標：“碎片來源劇情線”。
畫麵浮現。
星際孤兒院，第37號房間。嬰兒床旁，牆壁裂開一道縫隙，一塊墨玉緩緩嵌入，與牆體完美契合。鏡頭拉遠，整麵牆竟由無數碎片拚成，每一塊都刻著編號，中央最大那塊，正是“37”。
而嬰兒床中，一個繈褓中的孩子睜開右眼——瞳孔墨玉般漆黑，裂紋如瓷器碎痕，與謝無妄的混沌之瞳，一模一樣。
記憶回傳瞬間，謝無妄腦中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