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浮現——風雪夜，櫳翠庵門外，一隻布包靜靜躺在石階上，封泥印著一朵藤蔓纏繞的花，花心是個“選”字。妙玉拾起，打開，裡麵是半隻殘杯，杯底刻著“司藤選美大賽·紀念款”。
畫麵戛然而止。
“司藤。”謝無妄冷笑，“從妖藤選美到茶具滲透，這生意做得挺廣。”
黛玉盯著那青銅機關，忽然道：“溫客行的扇子，為何會和神廟能量共振？”
“因為它們都改寫規則。”謝無妄站起身，抹去掌心血跡，“一個靠江湖手段顛覆正邪，一個靠科技抹除記憶——本質上，都是在重寫世界底層代碼。”
王熙鳳突然插話：“等等，我賬本裡還有個訂單沒解析完。”她翻動碎片，手指一頓，“訂單編號37b的收貨人……剛才明明是熵增之神，現在變成了‘溫客行·代收’。”
謝無妄瞳孔一縮。
“有人在中間改了配送鏈。”
“誰乾的？”黛玉問。
“還能是誰？”謝無妄冷笑，“一個既懂妖藤秘術，又會改寫係統訂單，還能把《五年高考》當武器用的——淘寶老玩家。”
他話音未落，禪房角落的茶爐突然“叮”了一聲。
爐上小壺自動掀蓋，一股茶香彌漫而出，卻帶著鐵鏽與檀香混合的氣息。壺嘴緩緩轉向謝無妄，像是在注視他。
緊接著，壺身浮現出一行字：
“親，您訂購的‘跨世界意識傳輸服務’已發貨，預計三日內送達。記得給五星好評哦～”
謝無妄盯著那行字，右眼金紋劇烈跳動。
他緩緩抬手，將殘柄橫在胸前，刀尖指向茶壺。
“係統。”他低聲道，“還有多少因果值？”
玉佩沉默三秒，彈出一行小字：【餘額：0。上一次吞噬已耗儘權限。】
“嗬。”他輕笑一聲，忽然轉身，對黛玉道：“借你那本《五年高考》用用。”
黛玉一愣，隨即遞出。
他接過，翻到“文言文翻譯”章節，撕下一頁，咬破指尖，在紙上寫下四個字：
“我命由我。”
紙頁無風自燃，灰燼化作一道符，貼在茶壺表麵。
壺身字跡開始扭曲，好評提示被強行覆蓋，取而代之的是：
“差評已提交。理由：虛假宣傳，茶具含非法精神控製模塊。”
茶香驟停。
壺嘴垂下，像是被抽走了力氣。
可就在謝無妄鬆一口氣的瞬間，那青銅機關突然發出“哢噠”一聲。
半柄折扇的圖案緩緩轉動，扇骨一節節延伸，竟在地麵拚出完整扇形。扇麵依舊空白，但邊緣浮現出一行極細的小字：
“若你毀我信標，我便開你歸途。”
謝無妄盯著那行字，忽然笑了。
他抬起左手，將殘柄的刀尖抵在自己右眼下方，輕輕一劃。
血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扇麵上。
“歸途？”他低語，“我從來就沒打算回去。”
扇麵吸收血液的刹那，整塊青銅機關猛然下沉，地麵裂縫迅速閉合，仿佛從未存在過。
妙玉依舊跪坐，佛珠滑過最後一顆。
她睜開眼，輕聲道：“茶涼了。”
謝無妄收起殘柄，將那本《五年高考》還給黛玉。
“下次。”他說，“彆再用試卷當武器了。”
黛玉接過書，指尖撫過焦黑的邊角：“那你下次，也彆再拿自己當u盤插了。”
王熙鳳抱著賬本碎片，忽然抬頭：“等等，我剛發現……這本子最後一頁，怎麼多了個二維碼？”
三人齊齊轉頭。
她翻開賬本，末頁赫然印著一個黑白方塊，下方寫著：
“掃碼領取《溫客行的複仇指南》全集，前一百名加贈《神廟後門使用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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