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的腳步踩進禁林的瞬間，右眼裂紋猛地一縮，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咬了一口。他沒停，反而把匕首在掌心又壓深了半分，血順著刀脊滑落，滴在腐葉上竟沒滲開，而是凝成一顆暗紅珠子，懸浮了半息才炸成七道細線，呈放射狀蔓延。
鄧布利多跟在他身後三步遠，老魔杖插在褲兜裡，嘴裡嘀咕著：“這林子……走路比算命還費勁。”
“不是林子的問題。”謝無妄低聲道，“是規則在打架。”
他右眼墨玉光澤一閃，瞳孔深處浮現出三重數據流：一道是風水龍脈的走勢，一道是魔法結界的拓撲結構，第三道則是某種不斷跳變的高維編碼，像是一串永不停歇的亂碼。三者交錯纏繞，彼此撕扯，仿佛有三個不同的世界正試圖在同一片土地重疊。
“難怪教材說禁林有‘活的記憶’。”鄧布利多眯起眼，“現在它記混了。”
謝無妄沒接話。他彎腰撿起一片落葉，葉脈裡嵌著一道極細的符文，正以每秒七次的頻率閃爍。他認得這頻率——和上一回符紙激活時的血契共振完全一致。
“組件七不是物件。”他說，“是信號接收端。有人在用這整片林子當天線。”
話音剛落，前方霧氣中傳來一陣黏膩的摩擦聲。兩人腳步同時一頓。
蛛網。
不是普通的那種，而是由數百根近乎透明的絲線編織成的巨大穹頂，每一根絲上都浮著微小符文，構成一個動態變化的加密陣列。那些符文不是刻上去的，是活的，像微生物一樣在絲線上爬行、分裂、重組。
“這玩意兒……是不是有點太講邏輯了？”鄧布利多皺眉。
謝無妄冷笑：“因為它根本不是魔法產物。是代碼。”
他故意抬腳，往蛛網邊緣踏了一步。
地麵瞬間震動，霧氣翻湧，八眼巨蛛從樹冠間緩緩降下。它體型龐大，八足如鋼樁插入泥土，但最詭異的是它的行動方式——每一步都像是提前預判了謝無妄的下一步動作，甚至在他抬腳前就完成了重心轉移。
“這不是生物本能。”謝無妄低聲說，“這是算法。”
巨蛛口器開合，發出的不是嘶鳴，而是一段電子音：“同步率47.6……偏差值0.3，啟動校準程序。”
謝無妄瞳孔一縮。
47.6——和他離開辦公室時玉佩顯示的同步率完全吻合。這隻蜘蛛，正在實時接收“37號終端”的指令。
“它不是在守護什麼。”他握緊匕首，“是在等我來，把數據補全。”
鄧布利多看了他一眼：“你打算讓它得逞？”
“不。”謝無妄右眼裂紋開始滲血，“我打算讓它知道，誰才是劇情的編輯器。”
他猛地抬手，混沌之瞳瞬間激活，墨玉光澤暴漲。係統007的提示框在視野角落彈出：【檢測到宿主即將使用白切黑領域，是否完成今日中二台詞挑戰？】
謝無妄麵無表情，低喝：“這因果的齒輪，就由我來碾碎！”
【挑戰通過，領域解鎖】
刹那間，空氣凝滯。
彼岸花瓣從虛空中飄落，不沾地，不觸物，懸浮在半空形成一道血色屏障。與此同時，一段《嗩呐版亡靈序曲》在精神層麵轟然炸響，音浪化作實質衝擊波，直擊巨蛛神經中樞。
巨蛛八眼同時爆閃藍光，腹部符文劇烈扭曲，校準程序硬生生被中斷0.3秒。
就是這0.3秒。
謝無妄已欺身而近，匕首劃過蛛腿關節，刀刃未斷，但那一片區域的符文瞬間熄滅，像是被某種更高權限的指令覆蓋。
“它靠的是同步信號維持控製。”他退後兩步，喘了口氣，“沒有信號，它就是一隻腦子超載的蟲子。”
鄧布利多點頭：“所以你用領域乾擾了它的接收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