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從星門踏出的瞬間，肩頭一沉。
不是重力突變，也不是空間擠壓，而是某種帶著靜電的毛茸茸生物直接跳上了他肩膀。三對電子眼齊刷刷對焦，六隻耳朵呈環形展開，像一套自動校準的衛星天線係統。
“路威？”他沒回頭，右眼裂紋深處還殘留著克萊因瓶結構的餘像，“你剛才在墳場裡，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電子寵物狗沒叫，也沒搖尾巴。它隻是抬起一隻前爪，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弧線末端凝成一串跳動的二進製代碼，顏色偏紫，像是被什麼汙染過的魔法數據流。
謝無妄瞳孔微縮。那不是霍格沃茨的魔文編碼，也不是時空管理局的標準協議，更不像某個世界原生的程序語言——但它確實由三組熟悉的符號構成：海格靈魂契約的波形、守衛者協議的密鑰片段，還有一段……他曾在某個被吞噬的劇情線裡見過的逆向編譯指令。
“你被種了後門。”他說。
路威的三個頭同時轉向不同方向，像是在接收來自多個維度的信號。其中一個頭突然發出鄧布利多的聲音：“自毀倒計時剩餘0346。”音色精準，連老人說話時那種慢條斯理的停頓都複刻得一模一樣。
謝無妄抬手按住右眼。墨玉化的裂紋正緩緩滲出黑色液體，順著顴骨滑下，在空中自行凝結成半透明的操作界麵。他沒用混沌之瞳的常規掃描模式，而是直接啟動了“符文解構”，把路威體內的三重印記拆解成可視化的拓撲結構。
界麵中央，一個扭曲的莫比烏斯環正在緩慢旋轉，環上纏繞著三股不同顏色的數據流。紅色代表海格的契約，銀色是守衛協議，而黑色那股……正以每秒十二次的頻率脈衝，與謝無妄匕首上的“生死看淡”四字產生共鳴。
“有意思。”他冷笑，“時空管理局現在連狗都不放過？”
匕首出鞘，刀尖輕輕抵住路威後頸的接口。金屬與電子部件接觸的刹那，整條黑脈突然劇烈震顫，仿佛有某種高維程序正在反向入侵。
謝無妄沒撤刀，反而往前一送。
刀尖破開表層電路，墨色血液順著刀脊流下，滴入接口深處。係統提示在視野角落閃了一下：【檢測到非法程序嵌套，是否啟動吞噬解析？】
他默念確認。
混沌之瞳瞬間激活，右眼化作旋轉的墨玉漩渦。被吞噬的數據流湧入視野，呈現出一段從未見過的記憶畫麵——
某個雨夜，謝無妄站在一台老式服務器前，手裡拿著這把匕首，正將一段代碼刻進一隻三頭犬的神經核心。背景是星際監獄第999號囚室，牆上貼著一張泛黃的《霸道總裁愛上我》海報。畫外音響起，是他自己的聲音：“從今天起，你不是寵物，是武器。記住了，彆信007。”
畫麵戛然而止。
謝無妄呼吸一頓。這段記憶他從未經曆過，可混沌之瞳顯示它的真實性高達97.6。更詭異的是，那段代碼的簽名，赫然是他三年後才會掌握的“因果律重寫術”。
“原來你們連我的未來都動了手腳。”他低聲說，右眼裂紋蔓延至耳根。
路威突然全身炸毛，六個電子耳齊刷刷轉向禁林深處。它沒叫，而是從中間那個頭的口中吐出一塊金屬碎片——老魔杖的一角，表麵刻著與星軌鑰匙完全匹配的紋路。
緊接著，左右兩個頭分彆吐出蛇形令牌和星軌鑰匙的複製品，三件物品懸浮在半空，自動排列成三角陣型，正對著海格小屋的方向。
“它在重組協議。”謝無妄眯眼，“而且……它知道怎麼用。”
他抬腳往小屋走，路威跳下肩膀，六爪落地時發出輕微的電磁嗡鳴。每一步都像在測試某種隱形的邊界，直到它突然停住，三個頭同時仰起，發出一種介於蜂鳴與低吼之間的聲音。
海格的龍牙木傘插在門前，傘麵“07”字樣正頻閃紅光。地麵裂開蛛網狀紋路，與路威爪下的電磁波頻率完全同步。
謝無妄沒再靠近。他抽出匕首，直接刺入自己右臂，任由墨血滴落在地麵。血珠未散，反而逆著重力升起，在空中拚出一行古魔文：【契約篡改，源代碼暴露】。
“你體內的程序，”他對路威說，“不是監控，是誘餌。他們想借你，把守衛者協議引到錯誤坐標。”
路威沒動，但三個頭的電子眼同時切換成謝無妄的視角——左眼是混沌之瞳的墨玉漩渦，右眼是金色神紋。它用這種詭異的方式，回應了他的警告。
謝無妄收回匕首，抹了把臉上的血汗混合物：“想活命，就得撕了這層皮。”
他將匕首插入路威背部接口，刀柄緊貼犬身。神經同步的瞬間，海量記憶湧入——
無數個謝無妄在不同世界死亡：被慶帝用《驚雷》歌詞震碎心脈，被溫若寒的核聚變火把蒸發，被純元皇後ai用《最炫民族風》病毒格式化意識……每一次死亡，係統提示音都準時響起：【宿主陣亡，是否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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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所有記憶的儘頭，有一個畫麵反複出現：謝無妄站在星際孤兒院第37號房間，手裡拿著這把匕首，正對著一台電子寵物狗，輕聲說：“等你醒來，彆信任何人，包括我。”
路威的身體劇烈震顫，體表浮現出時空管理局的徽章，隨即又被一層銀光覆蓋。那是守衛者協議的激活標誌。
謝無妄右眼開始逆時針旋轉，墨色淚水滴落，在地麵彙成一個反向的莫比烏斯環。他低聲說：“他們以為給你裝個後門就能控製我？忘了你是誰改造成的。”
路威突然直立行走，前爪在空中劃出完整的星軌圖。圖成之時，鄧布利多的老魔杖碎片自動懸浮，與蛇形令牌、星軌鑰匙形成共鳴，三件物品緩緩融合，化作一枚銀色晶體。
謝無妄伸手接過，晶體入手即融，化作一道光流鑽入他右眼。裂紋中的墨玉開始回縮，金色神紋隱現。
“你還能走？”他看向路威。
電子寵物狗沒回應，而是跳上他肩頭，六個電子耳組成環形天線，鎖定禁林西北方向。那裡，齒輪轉動的轟鳴正與某個倒計時產生共振。
海格的魔法傘突然自動折疊，金屬骨架展開成一架微型飛行器，懸浮在兩人一狗麵前。
謝無妄摸了摸肩上的路威：“跟著我，你會死很多次。”
路威的三個頭同時咧嘴，露出電子犬齒。
其中一個頭發出謝無妄的聲音，一字一頓：
“但每次重生，我都能吃到更新鮮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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