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開始還覺得味道有點苦，但沒在意，結果三分鐘後，藤脈開始發紫，眼神發直，喉嚨裡發出低吼。
“不對……我……”一個妖藤捂住胸口，藤皮龜裂，黑氣從裂縫裡往外冒。
“殺了……殺了他們……”另一個突然暴起，一拳砸向旁邊同伴。
混亂瞬間爆發。
兩個妖藤扭打在一起，藤蔓絞成一團，撞向結界。光柱猛地一晃，出現細小裂紋。
謝無妄左手猛按匕首，刀身嗡鳴，光柱勉強撐住。
可更多妖藤開始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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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乾坤嚇傻了，站在餐車旁，手抖得像篩糠：“我……我就是按單子發的……怎麼會……”
他撲通一聲跪下，手忙腳亂去撿打翻的餐盒：“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就是個廢物！我不該接這活兒！”
謝無妄沒看他。
他用匕首柄輕輕敲地，發出一段穩定頻率的震動，像心跳，又像某種古老節拍。震動順著地麵傳開，躁動的妖藤動作一滯，攻勢緩了下來。
然後他傳音王乾坤：“錯不在你，有人動了手腳。”
王乾坤抬頭，眼圈發紅：“真……真的？”
“餐車底部有夾層。”謝無妄聲音低，“有人換過貨。”
王乾坤愣住，手還抓著一個沾了泥的餐盒。
謝無妄沒再說話。
他閉著眼，一根細藤從向日葵根部悄悄延伸，滑向餐車底部，鑽進夾層暗格，取了一小包未開封的毒粉，迅速藏進向日葵根係深處。
證據保住了。
他左手輕輕一收，匕首震了震，光柱重新穩固。
司藤的藤霧還在擴散，中毒的五個妖藤逐漸安靜，藤脈上的紫氣被一點點逼出，化作黑煙消散。
王乾坤還跪著，手裡攥著那個餐盒，渾身發抖。
“我……我能做點什麼？”
謝無妄沒睜眼。
“起來。”
“啊？”
“你是後勤。”
“可我搞砸了……”
“搞砸的是他們。”謝無妄冷笑，“你隻是被當成了送刀的。”
王乾坤愣住。
他慢慢站起來，拍掉膝蓋上的土，手還抖，但眼神變了。
不再是慌，是狠。
他低頭看著餐車，聲音發沉：“我記住了這批貨的編號。物流單、入庫記錄、直播訂單……我全有。”
謝無妄嘴角微動。
夠了。
有人想用一頓飯掀翻結界，卻忘了——送餐的，也能變成追查的。
司藤的藤霧漸漸收攏，結界恢複穩定。
五個中毒妖藤癱在地上，呼吸平穩，已無大礙。
王乾坤站在餐車旁，低頭翻工牌，手指劃過背麵一行小字：蒼山物流，溯源可查。
他掏出手機，屏幕亮起，點進後台係統。
輸入編號。
加載中。
進度條走到80，突然卡住。
他皺眉，點了刷新。
頁麵一閃，跳出一行提示：
【該批次訂單信息已被加密，權限不足】
王乾坤盯著屏幕，手指停在半空。
謝無妄靠在斷柱上，匕首仍插在地裡，左手搭在刀柄，血從指縫滲出，滴在焦土上。
他閉著眼，但右眼裂紋突然輕輕一跳。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王乾坤抬頭，聲音發緊：“這單……不是從我們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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