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底下那張霍格沃茨羊皮紙被他攥在手裡，血從指縫滲進去，紙麵泛起一層淡青紋路，像是被點燃的符紙邊緣。混沌之瞳自動激活殘留解析，視野裡浮出幾行扭曲數據流——“位麵聊天群·跨服廣播記錄：發送者【霓凰郡主】+【溫若寒】，內容加密等級s，關鍵詞：淘寶、封印、謝無妄必死”。
他冷笑一聲，指尖一搓，紙灰飄落。
“直播帶貨都能搞聯合軍演了？你們倒是會玩。”
話音未落，腰間玉佩猛地一震，不是提示音，是整塊墨玉在發燙，像是有人往他皮肉裡塞了塊燒紅的鐵。視野中央炸開猩紅彈窗，字跡歪斜得像被掐住脖子寫的遺書：
【神明注視事件已激活】
【劇情崩壞度：91.7】
【警告：主角光環權限正在被讀取】
玉佩另一端的白玉突然裂開一道細紋，係統007的聲音第一次沒了平日的欠揍調子，帶著點卡頓的顫：“宿主……我……我攔不住了。祂在看你。”
謝無妄沒動，右手還搭在匕首柄上，左肩傷口又裂了，血順著肋骨往下淌，濕了半片衣擺。
“誰？”他問。
“熵……增……之……”
係統斷了。
玉佩徹底黑了，墨玉和白玉同時熄火，像是被什麼東西從更高維度拔了電源。
他抬頭，岩窟沒變，石縫裡的月光也沒變，可空氣變了。原本隻是靜，現在是被盯著的靜，像泡在玻璃缸裡的魚，突然意識到外麵站了一圈人。
右眼突然劇痛。
不是裂紋那種鈍痛，是有東西在往裡鑽。
他抬手去按，指尖觸到眼眶時，摸到了一道凸起——金色的紋路正從瞳孔裂紋裡爬出來，順著血管蔓延，像熔化的金水灌進了皮肉。
視野扭曲了一瞬。
岩壁上浮出無數雙眼睛。
不是實體，是虛影，層層疊疊嵌在石頭裡，全睜著，全盯著他。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衝上腦門，匕首在掌心劃了一道，血滴落地，發出“滋”的一聲，像是燙進了地底。
“不是幻覺。”他低語，“是監控權限上線了。”
空氣裡響起嗡鳴，低得幾乎聽不見，但每響一次，時間就像卡頓的視頻，往前跳0.3秒。他抬手，動作還沒做完，手已經到了終點。再抬一次，又快了半拍。三遍之後，他發現自己在重複同一個動作，像被循環播放的gif。
“讀取記憶？”他冷笑，“你倒是讀個完整的。”
他猛地閉眼，混沌之瞳強行催動，金紋暴漲，半張臉都泛起金屬般的光澤。意識被拽出去一瞬——
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裡，有一雙眼睛，比宇宙還大，比時間還冷，正透過無數世界的縫隙，落在他身上。
他看見自己在穿越第一個世界時，摔進甄嬛傳的禦花園，皇後正背誦《民法典》第1145條。
他看見自己在青樓用“爾康鼻孔炮”轟飛溫若寒的反應堆。
他看見自己在霍格沃茨用“草船借箭pus”把魁地奇球全打下來，箭尾gps定位顯示：拚多多總部。
全被看了。
每一個荒誕操作，每一次劇情篡改，每一分因果值的消耗，全被記錄。
“熵增之神……”他睜開眼，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鐵，“你管這叫‘秩序崩壞’？這叫藝術。”
話音剛落，蒼城山方向傳來一聲悶響。
不是爆炸，是地脈在抽搐。
緊接著，波紋卡自動亮起，投影出三行警報：
【司藤淘寶店服務器遭《最炫民族風》病毒二次入侵】
【妖藤能量場暴動，失控率87】
【遺跡方向檢測到高能衝擊波，來源：反派聯盟聯合部隊】
他眯眼。
“趁我被讀檔，搞總攻？”
右眼金紋未退，他抬手抹了把臉，血混著冷汗擦在袖口。匕首插進地麵，借力站直。白切黑領域自動開啟——善良值達標的角色會被聖光籠罩，但此刻，領域反向觸發。
瞳孔泛紅，腳下飄起彼岸花瓣，空氣中響起《嗩呐版亡靈序曲》的前奏，像是給誰送葬。
他邁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