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指尖還沾著廢窯牆頭那片破布的灰，掌心卻已握緊了油紙。風從巷口灌進來，吹得紙角翻動，那行“舊日榮光之下”的字跡在月光下泛著冷意。
他沒再回頭。
慶帝的人截不住他，核聚變火把的烙印也攔不了他。真正麻煩的是那個留下符號的人——齒輪與眼的圖騰不屬於任何一個他吞過的世界，那是更高維度的乾涉者在落子。
但眼下，兵符的線索就在馬球場。
他貼著坊牆疾行，避開巡夜衙役的燈籠，穿過三條窄巷，終於在子時三刻抵達城西廢場。荒草齊膝，殘木橫斜，倒塌的看台像一頭被剝了皮的野獸，骨架支棱著指向夜空。中央旗杆孤零零立著，鏽跡斑斑，頂端旗繩早斷，隻剩半截飄在風裡，啪啪作響。
謝無妄蹲下身，匕首尖輕輕點地。刀柄上的“生死看淡”四字蹭過泥土，熵增之神的肋骨對地脈有天然感應。刹那間，一股微弱的共鳴從地下傳來——是氣血殘留，屬於顧廷燁少年時十年練槍的痕跡。
他冷笑一聲：“果然是這兒。”
右眼混沌之瞳緩緩睜開，裂紋仍在，但功能恢複七成。他掃視一圈，發現旗杆基座被藤蔓層層纏繞，撥開一看，石麵上竟刻著幾行小字：
【第一章：選擇題】
【第三章：填空題】
【第五章：解答題】
他差點笑出聲。“又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這群穿書縫合怪真把自己當教育局了。”
他取出容嬤嬤的銀針，插入三處凹點，模仿賬本錯漏的因果擾動。果然，地麵微微震顫，泥土自行鬆動，露出一個暗格。
幽藍光芒自縫隙中滲出。
他伸手一掏，撈出半枚球形殘片，表麵流轉著水墨般的紋路，隱約可見一名少女執球杆立於庭院之中，眉眼清秀，笑意溫婉。
係統提示音響起：【獲得世界碎片74：“知否·明蘭の球”】
【碎片能力：可觸發“宅鬥免疫”狀態，持續三分鐘】
【備注：持有者將自動掌握盛家內院所有八卦流向】
謝無妄挑眉：“這玩意兒比情報網還好用。”
他正要收起碎片，忽然察覺空氣凝滯。
不是殺氣，也不是靈力波動，而是一種極其隱蔽的封鎖感——仿佛四周的空間被輕輕捏住，聲音傳不出去，連風都停了。
他不動聲色，將碎片塞進係統令牌夾層。墨玉佩與白玉佩共振，瞬間完成收納。
下一瞬，拂塵輕擺，掃過草尖。
“謝公子深夜挖寶，不請我喝杯茶麼？”
女子聲音柔婉，像是春水初融。謝無妄緩緩抬頭，隻見小秦氏自殘破圍欄後緩步走出。素白衣裙，發間簪花，手中拂塵輕搖，宛如深閨賢婦夜遊歸來。
可她腳下的影子，比常人長了三寸。
謝無妄笑了：“小秦夫人也愛玩尋寶遊戲？可惜今晚獎品已經兌換了。”
小秦氏停步，距他七尺，不多不少，正好是拂塵攻擊的最佳距離。她輕輕搖頭：“你不懂。有些東西，不是誰先拿到就歸誰的。”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抖，拂塵尾端射出一道寒光——竟是純元皇後遺簪！此物專克異能者雙目，曾讓甄嬛傳裡的妖道當場瞎眼。
謝無妄側身閃避，左肩仍被擦中，皮膚瞬間焦黑一片，火辣刺痛。
他皺眉：“你們這些人，怎麼都喜歡往臉上招呼？”
小秦氏不答，反手再揮，遺簪回旋而來，直取其右眼。混沌之瞳裂紋微閃，係統警報浮現：【檢測到高階封印術，瞳力受限30】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吞劇情？”小秦氏聲音漸冷，“平寧郡主機關反噬，是你乾的吧？諸葛孔明跳極樂淨土，也是你錄的吧？就連慶帝跳《無價之姐》，背後都有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