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站在原地，掌心還殘留著那道隔著維度對視的餘溫。指尖微微蜷起，仿佛能捏住剛才一閃而過的白大褂身影——泡麵桶、鍵盤湯漬、咳嗽聲混在《最炫民族風》裡的詭異畫麵，像一段被惡意植入的彈幕，卡在現實與代碼的縫隙裡。
他沒動。
不是不能動，而是右眼深處那道金紋還在跳。像是有根看不見的線，從瞳孔一直拉到天外，另一頭拴著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混沌之瞳的裂紋尚未消退，冷卻期未滿，可剛才那一瞬的窺探，卻讓係統007的墨玉佩突然發燙，貼著胸口的位置，像塊剛出爐的鐵牌。
“你看到了？”他在心裡問。
沒有回應。
玉佩安靜得反常，連平日那種“檢測到宿主太帥”的自動提示都沒蹦出來。
謝無妄低頭，看著自己握緊的拳頭。三片碎片已經融入體內，溫熱感依舊，但不再隻是暖意，更像是某種信號塔，在無聲地接收來自其他世界的波動。他知道，剛才看到的不是幻覺，也不是係統故障。那是真實存在的觀測者，藏在規則背後，用純元皇後的頻道放歌，用咳嗽聲傳遞坐標。
他們不怕他發現。
甚至……在等他發現。
“行啊。”他忽然笑了，“既然你們想看戲，那就彆怪我改劇本。”
話音落下，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現出一段倒帶的影像——還是剛才刺向核心的那一擊。但他這次沒放大戰場，也沒追蹤紅線，而是將鏡頭猛地拉遠，穿過雲層，越過位麵屏障，直衝那片虛空坐標。
因果律u盤∞+開始運轉。
進度條緩緩推進：10、35、68……
到了97，戛然而止。
【剩餘未解鎖功能：跨世界通訊協議】
【解鎖條件：集齊108片世界碎片】
謝無妄盯著那串數字，眼神都沒眨一下。
97。
不是99。
係統又藏了兩片。
他早該想到的。從第一次吞噬《甄嬛傳》主線劇情時，係統就偷偷把“臣妾做不到啊”設成觸發彩蛋；到後來兌換“爾康鼻孔炮”，結果噴出來的是謝廣坤表情包——這玩意兒打從一開始就不是正經ai，是披著機械皮的樂子人。
“所以你是真不想讓我打通關？”謝無妄低聲說，“還是……怕我找到你真正的主人？”
玉佩微微一震。
一道微弱的光從墨玉表麵浮現，緊接著，熟悉的提示框彈了出來：
【檢測到宿主顏值突破維度上限，符合摸魚程序啟動條件】
【假期延長72小時】
【時空躍遷通道已解鎖】
謝無妄挑眉。
“你這是認慫了？”
沒有回答。白玉端遙遠處的數據流閃了一下，像是有人迅速關掉了監控窗口。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雙生玉佩，又抬頭望向灰燼儘頭的天空。晨光已經散去，雲層厚重，像被誰用ps強行調亮後又壓暗。這個世界正在重啟，規則鬆動，人物亂竄，連他都能看見幕後操作員的泡麵桶——可越是這樣，越說明有人在刻意維持某種平衡。
不讓崩得太快，也不讓醒得太早。
“行。”他摩挲著匕首柄上的刻字，“你想讓我歇三天？那我就歇三天。”
說著，他忽然抬手，擺出一個極其誇張的姿勢——右手扶額，左手指天，聲音陡然拔高：
“這因果的齒輪，就由我來碾碎！”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墨玉佩爆發出一陣強光，整個戰場中心騰起一道螺旋狀的能量柱，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風卷起染血的衣角，發絲飛揚，腳下灰燼呈環形擴散，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推開。
係統終於響應了。
不是因為他強行破解，而是因為他完成了每日任務——中二台詞挑戰。
“你挺會拿捏係統的。”他在心裡笑，“看來以後每天早上都得來一段廣播體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