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慢吞吞地跟在後麵,看著綾子搖曳生姿在她看來是刻意扭動)的背影,內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這鞋走路聲音太大,有點吵。
校門口停著一輛低調但線條流暢的黑色高級轎車,司機早已恭敬地打開後座車門。綾子很自然地坐了進去,然後看向還在車外猶豫的琉璃,不耐煩地拍了拍身邊的真皮座椅:“快點!磨蹭什麼!”
琉璃坐進車裡,車內彌漫著和綾子身上相似的甜香混合著皮革的味道。車子平穩啟動,駛離了學校區域。
“到底去哪?”琉璃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忍不住又問。她對這種未知的行程感到煩躁。
“囉嗦!”綾子抱著手臂,臉朝向另一邊的車窗,耳根卻有點紅,“到了就知道了!反正是……是好地方!本小姐帶你去開開眼界!”她語氣強硬,但內容空洞,典型的傲嬌式掩飾。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棟位於繁華地段、看起來就非常高級的會員製俱樂部前。門口的服務生穿著筆挺的製服,看到綾子下車,立刻九十度鞠躬:“小倉小姐,歡迎光臨。”
綾子習以為常,下巴微抬,示意琉璃跟上。她帶著琉璃穿過低調奢華的大堂,無視了周圍好奇或探究的目光,直接走向一個私密的電梯。電梯直達頂層,門開後是一個視野極佳的空中花園餐廳,此刻卻空無一人,隻有輕柔的音樂流淌。
“坐。”綾子拉開一張麵對巨大落地窗的椅子,動作帶著點財閥千金的理所當然。她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侍者無聲地出現。
“把你們今天主廚推薦的甜品和飲品都上一份。”綾子吩咐道,語氣是命令式的,但轉頭對琉璃說話時又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彆扭,“……咳,這裡的提拉米蘇和草莓芭菲很有名,你……你應該會喜歡吧?”她彆開目光,假裝在看窗外的風景。
琉璃看著這明顯被清場包下的排場,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打哈欠。她對甜食興趣一般,更覺得這種地方拘束又無聊。她隻想快點結束這“人情債”,回家登錄遊戲。“還好。”她乾巴巴地回答。
綾子似乎有點挫敗,手指絞著裙邊。她努力找話題:“那個……霧崎科技,最近是不是在研發新的遊戲主機?我、我認識幾個遊戲雜誌的主編……”她試圖投其所好,但語氣又帶著點施舍般的優越感。
“不知道,我不關心公司的事。”琉璃實話實說,她對那個名義上的哥哥霧崎都沒什麼了解(當初還和神樂參加了會議但是之後就繼續鹹魚),更彆提公司業務。
綾子被噎了一下,氣鼓鼓地拿起剛送上來的精致小勺,用力戳著麵前的草莓蛋糕,仿佛在戳琉璃的腦袋。這個千雪琉璃,怎麼這麼難搞!給她吃最好的,帶她來最好的地方,她居然一點都不領情!可惡!
空中花園餐廳的氛圍在琉璃那句“我不關心公司的事”之後,陷入了一種綾子單方麵焦灼的尷尬。她泄憤似的戳著麵前的草莓蛋糕,粉色的奶油沾在精致的小勺上,心裡把不解風情的琉璃吐槽了一百遍。就在她絞儘腦汁想下一個話題時,一個帶著明顯輕浮和惡意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喲,這不是小倉家的二小姐嗎?綾子妹妹?”
綾子身體一僵,猛地抬起頭。隻見一個穿著騷包印花襯衫、頭發梳得油亮的年輕男人,帶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正掛著令人作嘔的笑容朝她們這桌走來。綾子認得他——藤原家的三少爺藤原健太,一個被她姐姐惠子當眾毫不留情拒絕後,就徹底恨上小倉家的蠢貨。
“藤原健太?”綾子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剛才麵對琉璃時的彆扭和緊張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財閥千金麵對討厭之人的倨傲和防備,“這裡是我的私人區域,不歡迎你。”
“哎呀,彆這麼冷淡嘛,綾子妹妹。”藤原健太無視了她的逐客令,目光放肆地在綾子身上掃視,尤其在那些辣妹裝扮的細節上停留,毫不掩飾地露出鄙夷,“嘖嘖嘖,看看你這身打扮,真是給小倉家丟臉。惠子小姐那麼優雅高貴,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品味低俗、像個站街女的妹妹?難怪她提起你就搖頭歎氣呢。”他惡意地笑著,字字句句都在戳綾子的痛處和姐妹關係。
綾子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手指緊緊攥住了裙角,指節發白。姐姐惠子是她最崇拜也最想超越的人,藤原健太的侮辱精準地刺中了她內心深處的不安和自卑。她想反駁,但對方的惡毒話語讓她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藤原健太的視線又轉向坐在對麵,正無聊地用叉子撥弄甜品上裝飾葉子的琉璃,眼中更是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嗬,這又是誰?你新收的跟班?看著一臉窮酸樣,連這裡的甜品都吃不明白?綾子妹妹,你現在就隻配跟這種庶民混在一起了嗎?果然是物以類聚,跟你這身辣妹裝扮倒是絕配,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他把對綾子姐妹的恨意,連同對“庶民”琉璃的鄙夷一起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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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健太!你給我閉嘴!滾出去!”綾子猛地站起來,聲音帶著憤怒的顫抖,但更多的是難堪。她不想在琉璃麵前,尤其是在這個她有點在意的人麵前,被如此羞辱。
琉璃的動作停下了。她緩緩抬起頭,那雙平時總是懶洋洋、沒什麼焦距的眼睛,此刻像是淬了冰的玻璃珠,冷冷地看向藤原健太。她沒有綾子的激動,臉上甚至沒什麼表情,但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
“吵死了。”琉璃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藤原健太的譏笑和綾子的怒斥,帶著一種極度不耐煩的冰冷。
藤原健太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哈?你說什麼?一個庶民也敢……”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琉璃動了。
她的動作快得超出了人類的極限,甚至帶出了一道殘影。上一秒還坐在椅子上,下一秒已經出現在藤原健太麵前。
“啪!”一聲清脆到刺耳的耳光聲響起。
藤原健太整個人被打得原地轉了半圈,臉頰瞬間腫起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滲出血絲。他被打懵了,眼前金星亂冒,耳朵嗡嗡作響。
“你……你敢打我?!”他捂著臉,又驚又怒,聲音都變了調,“給我抓住她!廢了她!”
兩個保鏢反應迅速,立刻撲向琉璃。然而,他們的動作在琉璃眼中慢得如同蝸牛。
琉璃甚至沒有離開原地。她身體微微一側,避開第一個保鏢的擒拿手,同時右手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扣住對方的手腕,隻聽“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那保鏢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慘叫著跪倒在地。
第二個保鏢的拳頭帶著風聲砸向琉璃的後腦。琉璃頭也不回,左手手肘仿佛長了眼睛般向後猛擊,正中對方肋下。那保鏢悶哼一聲,巨大的身軀像被抽掉了骨頭,捂著劇痛的肋骨蜷縮倒地,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藤原健太甚至沒看清琉璃是怎麼出手的,他那兩個高價聘請、據說身手不凡的保鏢就已經像破麻袋一樣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琉璃這才慢條斯理地轉過身,重新看向嚇傻了的藤原健太。她的眼神依舊冰冷,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拍飛了兩隻蒼蠅。她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你彆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藤原家的……”藤原健太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語無倫次。
琉璃在他麵前站定,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抬腿,一腳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
“呃啊——!”藤原健太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像個蝦米一樣弓著腰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幾米外的裝飾柱上,然後軟軟地滑落在地,捂著肚子痛苦地翻滾、乾嘔,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整個頂層餐廳一片死寂,隻剩下藤原健太和他保鏢痛苦的呻吟。綾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櫻唇微張,完全忘了反應。她看著琉璃那冰冷得沒有一絲波瀾的側臉,看著她乾脆利落、近乎冷酷地解決掉三個男人,心臟狂跳不止,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種強烈的、從未有過的衝擊和……難以言喻的心悸。
琉璃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書包,對還在震驚中的綾子淡淡地說:“走了。這裡太吵。”
(等這幾篇日常章寫完之後就繼續開始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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