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辦公室燈還亮著。陸雲在會議議程上加：“研究建立科技企業容錯機製”。他知道研發有風險，不能讓企業因一次失敗被政策拋棄，要讓他們敢創新、能試錯。
他想起寒冬裡，多少有潛力的科技企業因缺資金、缺政策不了了之。研發新能源電池的創業者說：“離成功就差一步，邁不過資金坎。”那種無奈，他至今記得。
“明天的會要開出實效。”陸雲在筆記本頁腳寫：“稅收優惠精準，土地保障優先，資金支持解渴，服務保障到位。”這是他對會議的期待，對漢東產業未來的期許。
第二天一早，會議中心坐滿了人。陸雲走進會場，每個人麵前都擺著厚厚材料，最上麵是民生消費數據報告，旁邊附著呂州無人機團隊技術簡介。
他走上主席台，目光掃過全場：“今天不談空話，隻解決問題。”他點開民生數據圖，基礎消費下滑曲線讓會場安靜。“大家看這組數據，”他聲音回蕩，“這就是必須扶持科技企業的原因。”
“無人機、芯片、新能源現在是高科技，將來就是像大米一樣的‘剛需’。”陸雲指著屏幕，“今天我們扶一把，明天它們就是抗風險的底氣。漢東不能再走‘靠廉價勞動力吃飯’的老路，必須培育自己的科技‘金鳳凰’。”
陸雲看著會場裡專注的麵孔，手指在桌麵上輕輕點了點。“光有政策方向不夠，得拿出具體動作。”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會場裡格外清晰，“我給大家三個月時間，全省範圍摸排有真技術的企業，建立精準幫扶清單。”
投影儀切換到新的幻燈片，上麵寫著“三階段工作部署”。陸雲逐條解釋：“第一個月，各市完成初步篩查，把有專利、有研發團隊的企業列出來；第二個月，省裡組織專家複核，剔除水分；第三個月，形成最終扶持名單和方案。”
他話鋒一轉，語氣嚴肅起來：“宣傳部門要同步行動。”目光轉向宣傳部長，“把咱們的扶持政策、產業規劃整理清楚，通過國內外媒體發聲，告訴全世界漢東歡迎真正的高科技企業來投資興業，我們有誠意，更有實招。”
宣傳部長連忙點頭：“我們馬上組織專班，把政策解讀、成功案例做成專題片，在央視和重點網絡平台投放。還要聯係駐外經貿機構，定向推送漢東的科技產業優勢。”陸雲補充道：“重點突出專利保護和政策穩定性，這是企業最關心的。”
會場氣氛漸漸熱烈，陸雲卻話鋒再轉，拋出了更尖銳的問題：“但有一點必須強調——嚴防渾水摸魚。”他的目光掃過全場，“現在有些企業，把傳統業務披上‘區塊鏈’‘大數據’的外衣，弄個app就敢稱高科技，實則是想騙補貼、套政策。”
這話讓不少人皺起了眉。科技廳廳長接口道：“確實有這種情況，上個月就發現兩家所謂的‘人工智能企業’，其實就是做普通軟件外包的。我們已經建立了技術篩查機製，但基層識彆能力還是不足。”
“所以要建立雙核查製度。”陸雲立刻回應，“企業自報材料後，先由市科技部門初審，再報省裡由專家評審組複核。評審組要吸收高校教授、行業專家、創投機構負責人，從技術先進性、市場前景、團隊實力三個維度打分，低於60分的直接剔除。”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誰放進來的，誰負責到底。要是發現弄虛作假套取補貼的，不僅要追回資金，還要追究相關責任人的責任。漢東的政策紅利，必須給真正搞研發的企業。”會場裡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聲，隨即又安靜下來。
“小何。”陸雲看向秘書，“會後你去對接教育廳，聯係全省重點高校的科研處，邀請計算機、自動化、新材料等領域的專家開個座談會。”他解釋道，“問問他們漢東在高科技領域的短板在哪，未來哪些方向有突破可能，需要什麼政策支持。”
小何連忙記下：“我下午就去落實，爭取這周五前把專家名單和議題定下來。”陸雲點頭：“讓專家們放開說，不用顧慮。他們的意見要整理成書麵報告，作為咱們製定細則的重要參考。畢竟搞科技，還得聽專業人士的。”
常務副省長這時舉手發言：“陸省長，扶持政策的資金來源得明確。省級財政能拿出五十億創投基金，但各市的配套資金可能跟不上，尤其是經濟欠發達的地市。是不是可以允許各地根據實際情況調整配套比例？”
財政廳廳長立刻回應：“我們測算過，要是全省統一要求配套，至少有六個市會有困難。建議分三類地區製定配套標準，核心城市按11配套，中等城市10.5，欠發達地區可以暫緩配套，先用省級資金撬動。”
陸雲思索片刻：“這個方案可行，但要加個條件——欠發達地區雖然可以暫緩配套，但必須在土地供應、廠房租賃、人才引進上給出實質性優惠。不能光靠省裡拿錢，地方也要有誠意。”他看向各市副市長，“你們有意見嗎？”視頻那頭的幾位副市長紛紛搖頭表示讚同。
國土廳廳長接著提問：“科技用地保障方麵，是不是可以參照工業園區的標準，實行彈性出讓年限？比如先租後讓，前五年按評估價的70收取出讓金，等企業達到營收和研發投入標準後，再辦理完全產權。”
“這個思路很好。”陸雲肯定道，“還要劃定科技產業園區，集中供應土地。園區內的標準廠房可以由政府代建，按成本價出租給初創科技企業，前兩年免租金，後三年減半。但要明確退出機製，連續兩年達不到研發投入要求的，必須清退。”
會議持續了三個小時，每個部門都提出了具體問題：稅務部門擔心稅收優惠會影響財政收入，人社部門提出人才引進政策需要突破戶籍限製，市場監管部門建議建立科技企業信用檔案……陸雲都一一回應，或當場拍板，或要求相關部門會後研究。
京州市副市長在視頻裡說：“我們有個問題，有些高科技企業注冊在京州，但研發基地在外地，要求享受京州的政策。這種情況怎麼界定？”李達康立刻補充：“京州的意見是，必須實質性運營，研發團隊和核心設備至少60在本地，否則不能享受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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