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夜闖藏魂閣的事,像一塊巨石投入青雲宗平靜的湖麵。雖然最終未能得逞,但也讓眾人意識到,被動防禦絕非長久之計。宗主與魏長老連夜召集核心長老議事,最終決定派林默前往天衍宗參加星衍大會,一來尋求破解碎空魔殘魂封印的方法,二來借機聯絡各宗門,商議主動探查魔域的計劃。
出發前夜,魏長老再次來到聽濤軒,將一枚古樸的銅鈴交給林默:“這是‘破妄鈴’,能識破幻術與空間陷阱,墨淵若再用微型空間通道偷襲,鈴聲便會預警。”
林默接過銅鈴,入手冰涼,鈴身刻著細密的符文,隱隱與青雲玉佩產生共鳴。他躬身道:“多謝長老。”
“星衍大會上臥虎藏龍,不乏隱世家族的天才弟子,你切記不可自傲,也不必妄自菲薄。”魏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青雲玉佩與青鋒劍,本就是最好的‘名片’。”
林默點頭應下,心中卻明白,這次星衍大會不僅是交流心得,更是各宗門實力的暗中較量。他必須拿出足夠的實力,才能讓其他宗門重視青雲宗的提議。
三日後,林默與蘇清月一同啟程前往天衍宗。天衍宗位於青嵐山脈南側的星落湖旁,宗門建築依山而建,屋頂皆嵌有夜明珠,夜晚望去如同繁星落地,故而得名“星衍”。
抵達天衍宗時,星衍大會已近開幕。山門前停滿了各式飛行法器,來自各宗門的弟子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引氣後期乃至巔峰的修士,個個氣息沉穩,眼神中帶著幾分傲氣。
“那位是萬法閣的李玄,據說已將《千機術》修煉至第七重,能同時操控百件法器。”蘇清月指著一位手持折扇的白衣修士,低聲介紹道。
“還有那邊那位,是隱世家族‘端木氏’的端木瑤,精通空間折疊之術,去年曾在聯盟試煉中以引氣六層的修為戰勝過築基初期修士。”
林默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端木瑤一身紅衣,容貌明豔,正與幾位修士談笑風生,指尖偶爾劃過虛空,便有細微的空間漣漪擴散開來,顯然對空間之力的掌控已極為純熟。
兩人剛走進天衍宗的迎客殿,便聽到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喲,這不是青雲宗的林默嗎?聽說你靠著運氣傷了墨淵,就真以為自己是正道新星了?”
說話的是烈火門的一名弟子,名叫周炎,引氣七層修為,是趙炎的師弟。他身後跟著幾名烈火門弟子,個個眼神不善。
林默眉頭微皺,並未理會。他與烈火門本就有過節,沒必要在此刻爭執。
周炎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膽怯,頓時更加囂張:“怎麼?不敢回話?也是,青雲宗除了擺弄些過時的陣法,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了。這次星衍大會,我看你還是趁早認輸,省得丟人現眼。”
“周炎,休得胡言!”蘇清月上前一步,玉劍微微出鞘,露出半截寒光,“星衍大會是交流之所,不是逞口舌之快的地方!”
周炎看到蘇清月,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語氣卻收斂了些:“蘇師妹彆誤會,我隻是想提醒林師弟,這裡可不是黑木林,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撒野的。”
林默終於抬眼,目光平靜地看著周炎:“是嗎?那不知周師兄想如何賜教?”
“賜教談不上。”周炎冷笑一聲,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麵火紋令牌,“這是我烈火門的‘焚天令’,能引動地火之力。星衍大會有個切磋環節,若是林師弟敢接下我這令牌,我便承認你有幾分本事。”
林默看著焚天令上跳動的火焰,正欲開口,卻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烈火門的弟子,隻會用令牌壓人嗎?”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端木瑤緩步走來,紅衣似火,目光落在周炎身上,帶著幾分不屑:“有本事便在切磋台上見真章,拿著塊破令牌耀武揚威,不嫌丟人?”
周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端木氏勢力龐大,他根本不敢得罪,隻能悻悻收起焚天令,瞪了林默一眼,轉身離去。
“多謝端木姑娘解圍。”林默拱手道。
端木瑤卻沒看他,隻是對蘇清月笑道:“清月妹妹,多年不見,你的性子還是這麼烈。”
蘇清月笑道:“瑤姐姐說笑了,隻是看不慣有人仗勢欺人罷了。”
兩人寒暄幾句,端木瑤才將目光轉向林默,眼中帶著審視:“你就是林默?能以引氣五層傷到墨淵,確實有些本事。不過,碎空魔功的厲害遠超你的想象,彆以為僥幸贏了一次,就真能高枕無憂。”
林默坦然迎上她的目光:“端木姑娘提醒的是,晚輩不敢懈怠。”
端木瑤微微頷首,沒再多說,轉身離去。
蘇清月看著她的背影,對林默道:“端木氏世代研究空間之術,對碎空魔功的了解或許比我們更深,若是能得到她的指點,對你研究鎖空術大有裨益。”
林默點頭,心中卻明白,端木瑤顯然對自己心存芥蒂,想要得到她的指點,恐怕沒那麼容易。
星衍大會開幕當日,天衍宗的星衍廣場上人山人海。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星盤,上麵刻滿了周天星鬥的圖案,正是天衍宗的鎮派之寶“周天星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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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宗宗主,一位須發皆白、眼神矍鑠的老者走上台,朗聲道:“歡迎各位同道前來參加星衍大會!千年以來,我等正道修士鎮守青嵐,抵禦魔域,靠的不僅是力量,更是對天地規則的領悟。今日,便請各位展示所學,交流心得,共探空間大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星衍大會正式開始。先是各宗門弟子展示陣法與空間術法,萬法閣的李玄操控百件法器組成“萬劍陣”,氣勢恢宏;端木瑤則施展空間折疊之術,將十丈見方的石塊縮成拳頭大小,引來陣陣驚歎。
輪到林默時,他並未展示複雜的術法,隻是取出青鋒劍,在星盤旁輕輕一劃。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隻有一道細微的空間裂痕悄然出現,隨即又被鎮元文的青光撫平。
“這是……”端木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裂空與鎖空同時施展?”
天衍宗宗主也撫須點頭:“以裂空劍訣撕裂空間,再以鎮元文之力瞬間修複,看似簡單,卻對空間之力的掌控要求極高。青鋒道人的傳承,果然名不虛傳。”
林默收劍而立,朗聲道:“晚輩認為,空間之道,撕裂與穩固本是一體兩麵。就像魔域的碎空魔功與正道的鎖空術,看似相克,實則同源。唯有領悟這一點,才能真正掌控空間之力。”
他的話一出,廣場上頓時響起一片議論聲。不少修士都隻注重撕裂或穩固其一,從未想過兩者可以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