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瞬滅星域的靈果藤在星爆中保持翠綠時,蘇承影幼)的孫子蘇念安已能在聽濤軒老藤的每一縷氣脈裡,觸摸到萬載相連的脈動。這脈動向億域延伸,在冰封星域化作暖星陣的光流,在漂流星域凝成星岩的引力線,在孤影星域織成信標的共鳴網,最終都彙入青嵐的地脈深處,像一根無形的藤,將寰宇的每個角落緊緊牽在一處。
這年的“牽藤節”,蘇念安發起了“一脈同源”活動。他讓億域的守護者們,從當地的靈藤上截取一段氣脈,通過星核晶傳至青嵐,與聽濤軒的老藤氣脈相連。當第一縷月華漫過藤梢,所有氣脈在老藤的主乾處交彙,化作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光柱中浮現出無數交織的藤影——從林默種下的第一株幼苗,到如今億域的藤海,每片葉、每根須都在光柱裡清晰可辨,像一場跨越萬載的家族認親。
“藤從不是孤立的生命,是把萬域連成一家的繩。”蘇念安站在光柱旁,指尖輕觸老藤的氣脈節點。那裡的靈力波動格外強勁,能清晰感受到冰封星域的凜冽、鹽堿地的厚重、漂流星域的輕盈,“林默先祖當年用劍劈開的,不隻是裂隙,是讓不同星域的氣脈能找到相通的路;蘇清月先祖校準的星軌,不隻是坐標,是為這根‘藤繩’標出了最穩妥的走向。”
來自“斷緣星域”的修士們,此刻正紅著眼眶望著光柱。這片星域曾因空間震蕩與寰宇氣脈斷絕,千年來靈藤日漸枯萎,是蘇念安帶著“一脈同源”的陣盤前來,才讓斷裂的氣脈重新相連。當他們的藤脈融入光柱時,光柱中突然浮現出林默與蘇清月的虛影:男子用劍鞘疏通淤塞的氣脈,女子用星盤穩住波動的節點,兩人的動作默契如昨,像在為萬載後的“牽藤”埋下伏筆。
“是先祖在幫我們續緣!”一位老修士顫抖著伸手觸碰光柱,指尖穿過虛影時,竟感受到一股溫潤的靈力,與記憶中祖父描述的“青嵐氣脈”一模一樣。
蘇念安的小女兒蘇望舒與先祖同名),這時剛滿五歲,正舉著自己編的“藤繩”繞著光柱跑。繩是用彩線纏的,上麵係著從億域收集的靈果核,跑起來核珠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像無數個氣脈節點在共鳴。“爹爹,我們的繩能和太爺爺的藤連在一起嗎?”小姑娘仰著小臉問,彩繩在她手中劃出圈,圈住了月光與光柱,像在編織一個小小的寰宇。
蘇念安笑著點頭,將女兒抱到光柱的中心,讓她的小手輕觸流動的藤影:“能。你看這彩繩上的果核,每顆都帶著不同星域的氣脈,就像太爺爺太奶奶當年,把所有氣脈都係在了這根藤上。他們種下的不隻是藤,是想讓千萬年後的我們,都能握著同一段繩。”
小姑娘似懂非懂,卻認真地將彩繩係在老藤的枝椏上。繩結落下的瞬間,光柱中的藤影突然加速流轉,在夜空中拚出一個巨大的“牽”字,字的筆畫由億域的靈藤氣脈組成,筆尖恰好落在聽濤軒的位置,像在說“這裡是起點,也是歸處”。
“是先祖的字!”有人歡呼。光柱的靈力順著氣脈流回億域,斷緣星域的枯萎藤突然抽出新芽,芽尖朝著青嵐的方向生長;冰封星域的暖星陣旁,靈藤開始沿著光流攀爬,在陣眼處開出並蒂花;漂流星域的星岩上,藤須相互纏繞,將分散的星岩連成一片移動的綠島。
蘇望舒舉著彩繩的另一端,對著光柱大喊:“太爺爺太奶奶,我們的繩夠長了嗎?”
虛影中的蘇清月笑著轉身,星盤的光芒落在彩繩上。彩繩突然變得綿長,順著光柱飛向星軌,繩上的果核化作點點星光,在寰宇間連成一串新的藤影,像在說“還能更長”。
牽藤節的尾聲,蘇念安將所有氣脈的交彙點,用鎮元文封印在老藤的根部。封印處自動浮現出一張微型星圖,圖中每個星域都用藤葉標記,葉與葉之間用細線相連,像千萬隻手在星空中相握。他知道,這張圖會隨著氣脈的延伸不斷生長,就像林默與蘇清月的守護,永遠沒有儘頭。
蘇望舒趴在藤下,看著封印處的星圖,突然指著青嵐的位置說:“爹爹你看,這裡的藤葉在笑呢!”
星圖上代表青嵐的藤葉,果然在靈力中輕輕顫動,葉尖彎出溫柔的弧度,像在為這場萬載的相連,露出欣慰的笑意。
蘇念安抱著女兒,感受著氣脈中流淌的萬載脈動。他明白,萬載一藤牽的意義,從不是讓所有星域變得相同,是讓不同的氣脈能在這根藤上找到共鳴——就像凜冽與溫暖可以共生,輕盈與厚重能夠互補,就像林默的劍與蘇清月的星盤,看似不同,卻始終握著同一段守護的繩。
這根藤,
牽過林默的劍穗,
牽過蘇清月的星盤,
牽過千萬守護者的掌心,
牽過億域的晨光與暮色,
還將牽著未來的孩童,
牽著未被探索的星域,
牽著所有“尚未發生”的故事,
在時光裡,
越牽越長。
聽濤軒的夜風拂過藤葉,
帶著萬域的氣脈氣息,
像在說:
我們從不是孤單的星,
是被同一根藤牽著的家人。
而這根藤的故事,
還在繼續,
像那道貫通天地的光柱,
像小姑娘手中的彩繩,
在每個“此刻”裡,
悄悄延伸,
直到寰宇的儘頭,
還有人能摸著藤說:
你看,
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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