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根花的花瓣在靈土裡化作養分時,蘇望舒幼)的玄孫蘇明溪已能在寰宇的星軌紋路中,看見林默與蘇清月未寫完的篇章。這些星軌有的循著劍穗劃過的弧度延伸,帶著鎮元文的剛勁;有的繞著星盤轉動的軌跡鋪展,藏著星象術的柔婉;最奇妙的那道,在離青嵐最近的星域突然分岔,一道連著千年前的星象台,一道通向當代的共鳴塔,像兩位先祖在時光的岔路口,為後來者留下了“續寫”的路標。
這年的“續章節”,蘇明溪發起了“星軌添墨”活動。他讓億域的星象師們,在各自星域的星軌薄弱處,添上一段新的軌跡——可以是用鎮元文加固的直線,也可以是借星核力彎出的弧線,軌跡末端要留出半寸空白,等著與其他星域的星軌相接。當青嵐的星象台亮起第一盞校準燈,億域的新軌突然同時發光,在星圖上拚出一幅流動的“續章圖”,圖中最醒目的位置,是林默的劍穗與蘇清月的星盤交疊的虛影,正順著新軌的方向緩緩移動。
“星軌從不是凝固的舊痕,是等著被續寫的書卷。”蘇明溪站在星象台的老星盤旁,指尖劃過盤上磨損的刻度。這裡曾是蘇清月觀星的地方,盤沿的凹槽裡還留著她校準星軌時的靈力餘溫,“你們看這段星軌,”他指向漂流星域的方向,那裡的星軌突然拐出一道溫柔的弧度,“是拓荒者們為遷徙的星鳥特意留的‘歇腳彎’,像在給先祖的星圖,添了句‘彆太急,等等它們’。”
來自“殘軌星域”的星象師們,此刻正紅著眼眶調試新軌的靈力。這片星域的星軌曾因上古大戰斷裂大半,千年來隻能靠臨時法陣維持,如今他們的星軌與“續章圖”對接時,斷裂處突然亮起柔和的光,光中浮現出林默與蘇清月的虛影:男子用劍穗牽引著潰散的星力,女子用星盤修補著斷裂的軌跡,兩人的動作默契得像在完成一件未竟的手作。
“是先祖在幫我們續上舊章!”一位老星象師顫抖著調整法陣,星軌的光芒突然穩定下來,斷裂處的新軌與舊痕完美咬合,像從未破碎過。
蘇明溪的小孫女蘇承影與先祖同名),這時剛滿四歲,正舉著自己畫的“星軌圖”在星象台跑。圖是用熒光筆在星塵紙上畫的,上麵有歪歪扭扭的線條,線條旁畫滿了小星星,每個星星旁邊都寫著“笑”字。“爺爺,我能給太奶奶的星盤畫個新星星嗎?”小姑娘舉著圖跑到老星盤旁,熒光筆的光點在她臉上跳動,像落了滿身的星子。
蘇明溪笑著把她抱到星盤的基座上,讓她的小手輕觸盤上的星紋:“能。你看這星盤的邊緣,特意留了好多小缺口,就是太奶奶在等你們畫新星星呢。當年她觀星時總說‘星軌是活的,得讓孩子也有地方下筆’。”
小姑娘似懂非懂,卻認真地用熒光筆在缺口處畫了個大大的五角星,星角上還畫著小小的藤葉。星盤突然輕輕震動,五角星的位置亮起微光,與“續章圖”中最亮的那顆星產生共鳴,像在為這稚嫩的“續筆”蓋章。
續章節的深夜,“續章圖”中的新軌突然開始延伸,空白處自動浮現出連貫的軌跡——殘軌星域的斷裂處長出了帶著劍紋的新軌,漂流星域的“歇腳彎”旁添了星鳥棲息的小環,蘇承影畫的五角星周圍,竟長出一圈細小的星軌,像星星在發芽。星空中,林默與蘇清月的虛影順著新軌漫步,每走過一段,就會在軌跡旁留下一句鎮元文:“此處可種藤”“這裡宜建巢”“留給孩子跑”……
“是先祖在給我們寫注腳!”星象台裡響起低低的歡呼。年輕的星象師們忽然明白,星軌續舊章的意義,從不是複刻過去的星圖,是讓先祖的智慧為新的故事打底——就像劍穗的剛能穩住新軌的根基,星盤的柔能包容軌跡的彎曲,就像他們當年未寫完的篇章,早已為後來者留出了“按自己心意續寫”的空間。
當第一縷晨光爬上星象台的欄杆,虛影漸漸淡去,卻在蘇承影的星塵紙上留下一行小字:“畫得真好,比我們當年的亮。”小姑娘舉著紙歡呼,聲音驚飛了簷下的星鳥,鳥群掠過“續章圖”的光軌,翅膀的影子在星圖上投下新的痕跡,像在添上一句“我們也來了”。
蘇明溪將星塵紙收好,放進星象台的“續章匣”裡。匣中早已存滿了億域送來的新軌圖,從修士的鎮元文手稿到孩童的塗鴉,每一張都帶著“此刻”的溫度。他知道,明天還會有新的軌跡被畫出,新的星星被添上,就像藤會結果,星會閃爍,這段關於守護的篇章,永遠沒有定稿的一天。
就像劍穗的軌跡,
還在牽著新的星力;
就像星盤的紋路,
仍在托著新的星光;
就像所有被續寫的星軌,
都在時光裡,
悄悄把“過去”與“未來”,
連成了一句未完的詩。
聽濤軒的晨霧漫過星象台,
老星盤的光與“續章圖”的輝交相輝映,
像在說:
最好的舊章,
是能讓新的故事,
長得比它更精彩。
而這星軌的續章,
還在繼續,
像孩童筆下的熒光,
像星鳥掠過的翅影,
在每個“現在”裡,
輕輕延伸,
直到寰宇的星圖上,
寫滿屬於每個時代的,
獨特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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