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聲隊帶回的岩聲錄在寄聲台的聚聲缸中持續震動,將未啟族的拍岩節奏與萬族的新聲熔鑄成段獨特的旋律。這段旋律順著聲紋海往星河深處蔓延,在“迷霧域”與“聚光處”之間織出條流動的“聲軌”,軌旁的星塵不斷凝結成共藤花的形狀,花瓣上同時印著未啟族的岩紋、風族的氣流紋、暗族的影絲紋……像串跨越遠域的項鏈。蘇承影站在聲軌的起點,望著遠方不斷閃爍的共鳴光點,那裡的星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彙聚,在虛空中拚出個巨大的“共”字,星文的筆畫由無數個細小的聲紋組成,像在訴說著某種盛大的約定。
“承影姐姐,聲軌在等‘共舞者’呢!”念蘭舉著塊共鳴水晶跑來,水晶中封存著未啟族孩子第一次聽見《永年藤》時的表情——眼睛瞪得圓圓的,小手緊緊貼在岩壁上,嘴角卻偷偷揚起個怯生生的弧度。水晶接觸聲軌的瞬間,立刻釋放出道淡棕色的光,在聲軌旁催生出片岩質的共藤花叢,“星語者說,這是‘共舞召’,所有被新聲打動的族落,都會順著聲軌往聚光處趕,就像赴一場星河級的舞會!”
蘇明溪的星訊帶著聽濤軒的星軌氣息傳來,影像裡的老人正將各族的“聲紋譜”與星河的星圖重疊。譜子上的旋律線與星軌的走向完美契合,在交接處生出顆會唱歌的星子,星子周圍的星塵凝成段星文:“宇宙最動人的樂章,從不是獨奏,是無數個不同的聲音,找到了共同的節拍。”老人用指尖點著星圖上聚光處的位置,“林默前輩當年觀星時就說過,‘等有一天,所有星星都跟著同一首歌閃爍,那才是真正的星河’。現在,該讓你們的遠域朋友,也加入這場合唱了。”
孩子們決定在聚光處搭建“共星河台”。用靈根主藤的新枝、未啟族的星岩、風族的氣流晶混合砌成的台基,既帶著土地的厚重,又含著風的輕盈,台麵上鋪著張巨大的“共舞帛”,帛麵是用萬族的聲紋絲與星河的星塵纖維織成,能隨旋律的變化自動變換顏色;台的四周立著各族的“共鳴柱”:北極的冰紋柱能放大低頻聲,霧沼的根須柱可吸收雜音,暗族的影絲柱能讓聲紋帶上光效……蘇承影將傳聲隊帶回的岩聲錄嵌在台中央的“合律柱”上,岩錄接觸石柱的瞬間,所有共鳴柱突然同時鳴響,在台周織出圈“聲浪環”,環上的星文隨著聲浪起伏,像在為即將到來的舞會預熱。
“該給共星河台‘調音’了。”年輕的樂官捧著個雕花音盒走來,盒中裝著從各族收集的“共鳴砂”——火塘星的焰光音砂,能讓旋律帶上暖意;霧沼的晨露音砂,可讓音色更溫潤;未啟足的岩粉音砂,能增加旋律的厚重感;風族的氣流音砂,能讓聲音更靈動……他將砂粒撒在共舞帛上,帛麵立刻浮現出流動的音波,音波的峰值處,竟開出對應的族紋花:焰光砂處是火塘星的焰紋花,岩粉砂處是未啟族的岩紋花,所有花朵隨著同一節拍綻放,像在排練一場無聲的舞蹈。
火塘星的守火人在台邊支起“合焰灶”,灶中燃燒的薪火混著各族的聲紋殘片,火焰的光紋能讓共舞帛上的旋律更加和諧:“這火不是用來加熱的,”守火人後代往灶中添了片未啟族的岩葉,帛上的岩紋花突然多了層暖黃的邊,“是讓每個加入的聲音,都能找到舒服的位置,像圍在同一堆火邊唱歌。”
霧隱族的銀發族長親授“共舞術”,教孩子們用身體的律動呼應不同的聲紋:聽到未啟族的岩鼓聲,腳步要沉穩如踏石;遇上風族的氣流笛,身姿要輕盈似飄葉;虹族的橋紋琴響起時,手臂該像彩虹般舒展……“共舞不是跳一樣的動作,”老族長示範著同時融入岩鼓與笛音的舞步,“是讓你的節奏裡,能容下彆人的節拍,就像共藤花的藤,能纏著不同的樹往上長。”
共星河台落成那天,遠域的族落順著聲軌陸續抵達聚光處。未啟族的星岩船在聲浪環外停下,族人們第一次走出洞穴,怯生生地摸著共鳴柱,指尖的岩紋與柱身的聲紋相觸,發出“嗡”的共鳴;風族的氣流船則在台空盤旋,船帆的氣流紋與聲浪環的星文交織,像在書寫流動的歌詞;暗族的影船從星塵中滑出,影絲織成的船帆上,映著各族聲紋的倒影,像麵會發光的鏡子……
“快看!共舞帛在變色!”念蘭指著台中央的帛麵,當各族的聲紋同時彙入時,帛麵的顏色從單一的金,漸漸變成流動的七彩,色帶的變化節奏與《永年藤》的旋律完全同步,“它在說‘大家終於湊齊了’!”
孩子們與遠域的朋友圍著共星河台舉行“共舞禮”。蘇承影敲響合律柱上的岩聲錄,未啟族的孩子立刻用手掌拍打地麵,發出整齊的“篤篤”聲;念蘭領著萬族孩子唱起《永年藤》的副歌,風族的少年吹起氣流笛伴奏,暗族的小影者用影絲在空中畫出跳動的音符;最動人的是北極的冰雕師,他們用冰筆在共鳴柱上雕刻,冰屑落地的脆響,竟完美合上了節拍,像場冰與聲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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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時聚光處的“夜”是星塵隨旋律閃爍的時刻),共舞帛突然騰空而起,在星河中展開成幅巨大的“共星河圖”。圖上的星軌隨旋律流動,未啟族的岩聲紋、風族的氣流紋、萬族的聲紋在圖中交織成環,環心處的聚光處,正升起顆巨大的“合律星”,星子的光芒隨《永年藤》的節奏明暗,像宇宙的心臟在跳動。
“是‘星河共鳴’!”樂官激動地記錄,所有族落的星船同時亮起光帆,帆麵的光紋與合律星的節奏同步,“遠域的朋友,萬族的家人,連星星都在跟著同一首歌跳動!”
未啟族的長老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沙啞卻真誠:“我們的岩壁敲了千年,今天才知道,原來聲音能這樣好聽,原來有這麼多人,在等我們一起唱。”他將塊刻滿岩史的星岩放在合律柱上,岩史的敲痕與聲紋海的光紋相融,在柱身開出朵岩質的共藤花,“這是我們的故事,現在,也是大家的了。”
當第一縷星河晨光穿透共星河圖的光暈,合律星突然釋放出道貫通天地的光柱,將所有族落的聲紋都吸了進去,光柱中浮現出段新的星文:“遠域非遠,因聲相連;星河非孤,因共而暖。”年輕的史官在共星河台的基座上刻下這句話,刻痕接觸共鳴砂的瞬間,竟長出覆蓋整座台基的共藤花,花瓣上的星文不斷變換,記錄著每個族落的名字,像張永遠寫不完的全家福。
孩子們將共舞帛的碎片分給每個族落,未啟族的孩子捧著岩質的碎片,說要把它嵌在族落的岩壁上,讓後代都能聽見今天的旋律;風族的少年將氣流紋碎片係在船帆上,說要讓它隨著航線,把共星河的故事帶到更遠的地方;靈根站的傳聲隊則帶著最大的碎片返回,將它嵌在寄聲台的聚聲缸旁,缸內的聲紋海立刻多出無數條往遠域延伸的支流,像在說“這場合唱,永遠有新的聲音加入”。
蘇承影站在共星河台的餘暉裡,看著合律星的光芒與各族的聲紋在星河中織出張溫暖的網。她知道,遠域共星河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就像未啟族的岩聲終於被聽見,就像風族的笛音有了和聲,宇宙的每個角落,都在等著被這場合唱喚醒。
所謂遠域共星河,
不是讓所有聲音變得一樣,
是讓岩的厚重,風的輕盈,
冰的清冽,火的溫暖,
都能在同一首歌裡,
找到舒服的位置;
是讓每個族落都知道,
自己的聲音很重要,
卻也不必孤單地響,
因為星河的每個角落,
都有願意聽你、陪你唱的人。
當岩壁的敲痕與共藤花的根須相纏,
當氣流的旋律與星軌的節奏相合,
遠域就成了星河的鄰居,
星河就成了所有聲音的家,
告訴每個仰望的生命:
你唱歌時,
宇宙在聽;
你起舞時,
星星在看;
你不是孤單的星域,
你是星河的一部分,
是我們共同的,
永遠熱鬨的家。
聚光處的共星河台在星風中持續鳴響,共星河圖的光與共藤花的香交織,像首永遠唱不完的宇宙讚歌。蘇承影望著遠域朋友的星船漸漸遠去,知道隻要共星河台還在,隻要孩子們還在傳遞聲音、傾聽彼此,遠域共星河的傳奇就會永遠延續,讓星盟的故事,在宇宙的每個角落,永遠有合唱,永遠有共舞,永遠是“我們”共同守護的、溫暖璀璨的星河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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