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陰陽眼辨識屍變本源
icu病房硝煙未散,吳二蛋指尖焦痕仍泛著赤紅,如同被烙鐵灼燒後的餘燼。崔三藤擦拭銅鏡上的血漬,鏡麵倒映的走廊浮現出扭曲的符文脈絡——那些陰煞之氣如黑色蛛網般蔓延,所有紋路最終都指向行政樓頂層
夜色如毒霧般蔓延,將醫院外牆的瓷磚染成鐵鏽色。吳二蛋與崔三藤踏著鏽跡斑斑的鐵樓梯登上住院部天台,寒風裹挾著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卻總掩不住地底深處腐肉與陰煞交織的腥臭。
崔三藤習慣性地撫摸頸間青銅鈴鐺,指尖剛觸到鈴身,鈴鐺便無風自鳴,表麵的裂紋泛起暗紅,似有血漬從內部滲出,每一聲嗡鳴都讓天台的金屬欄杆泛起細微的鏽斑。他眉頭緊鎖,藤條無意識地纏繞著左手腕,藤身紫電遊走如蛇:“地脈火氣在東南角翻湧,怨靈源頭必在此處。”
二人俯瞰下方,隻見醫護人員和患者換慌速奔逃,手電筒的光束在夜色中交錯,卻無人察覺地下正醞釀著更深的詭秘。
吳二蛋眯眼凝視住院樓結構圖,指尖在羅盤上劃過八卦軌跡。羅盤指針瘋狂顫動,銅質指針表麵竟滲出黑霧,黑霧在空中結成“煞”字的虛影,虛影邊緣滴落毒液,腐蝕了圖紙一角。最終指針指向三樓院長辦公室。院長辦公室的方向。窗外蟬鳴突然沉寂,整棟樓陷入詭異的死寂,仿佛連空氣都凝固成了粘稠的血漿。
"王德發。"崔三藤翻出檔案照片,中年禿頂的男人笑容虛偽,嘴角弧度像是被刀刻出的假笑,"三個月前上任,醫院異變從他到任開始。"照片邊緣微微泛黃,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陰寒,仿佛相紙本身也被怨氣浸染。吳二蛋用桃木劍挑開照片,劍刃劃過相紙時竟發出金屬摩擦的嘶鳴,照片背麵浮現出血色咒文,咒文紋路如活蟲般蠕動,瞬間又隱沒於紙麵。“就是這老小子了。”崔三藤說道,兩人對視點頭,身形如獵豹般躍下天台,踏罡步沿煞氣軌跡疾馳。
抵達院長室門口時,院長王德發此刻正伏案批閱文件,禿頂的腦門泛著油光,金絲眼鏡後的眼珠遊弋著算計的精明。吳二蛋瞳孔驟然泛起金芒,相門觀氣術啟動的瞬間,看到了不同的景象:院長頭頂黑氣如蟒蛇盤踞,蛇身纏繞著無數怨靈的殘魂,每一縷黑氣都滲出暗紅血絲,在空氣裡滋滋作響,仿佛活物啃噬虛空。
怨靈的麵孔模糊不清,卻發出此起彼伏的哀嚎,像是被剝去記憶的亡魂在嘶吼。院長批閱文件的鋼筆尖,每落下一個字,黑氣蛇蟒便多纏繞一圈怨靈,蛇鱗泛起金屬光澤,竟與地底滲出的赤鱗紋路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院長西裝內襯泛起暗紅麟紋,紋路如活蛇遊走,麟紋縫隙滲出黑煙,黑煙在空中結成“煉”字的虛影。
隻見辦公桌後的王德發頭頂盤旋著黑氣,如毒蛇纏住顱骨,氣紋末端如無數根係,直連地下深處的某個黑暗源頭。牆上的水墨畫突然扭曲,原本的山川河流化作猙獰人臉,眼眶滴落黑淚,在牆麵蝕出焦痕。
“氣如蛇行,心懷鬼胎,屍毒之源,必在此人!"吳二蛋掐訣指向院長,金瞳映出對方西裝內襯繡滿血符。那些符文並非普通筆墨,而是用某種暗紅液體勾勒,每一筆都滲出絲絲黑霧,仿佛符文本身具有生命。院長猛然起身道:"相門小把戲,早該斷了你們的命脈!"
吳二蛋抬手一陣罡風破開了房門,院長辦公室門被罡風震開的刹那,王德發正將一支玻璃試管藏入抽屜。試管內猩紅液體湧動,表麵漂浮著半透明的蟲卵,蟲卵殼紋與病房怨靈的觸須如出一轍,卵殼上還有細微的麟紋,隨著液體波動若隱若現。他轉身的刹那,金絲眼鏡反射出驚惶的寒光,右手已摸向辦公桌下的霰彈槍——那槍械表麵竟泛著詭異的鱗紋,槍管纏繞著黑氣,仿佛被邪靈附體。
槍械握在手中的瞬間,院長瞳孔分裂成兩半:左眼泛起金兀術戰魂的赤紅,右眼保留著王德發本人的狡黠,雙重人格在麵孔上撕扯,臉皮泛起鱗紋裂紋。
“哎,就是這老犢子搞得鬼吧?”崔三藤道。“二位真的多慮了,不過是醫學實驗...”他話音未落,霰彈槍已悍然擊發。槍管噴出的不是鋼珠,而是裹挾腐液的陰煞彈,彈丸在空氣中膨脹成骷髏頭形狀,獠牙滴落毒液,腐蝕了地毯。
毒液觸地的瞬間,地毯纖維化作黑灰,騰起一縷白煙,露出下方地磚的裂縫——裂縫中滲出暗紅液體,如血液在磚縫間蜿蜒爬行,液體流過之處,地磚泛起火麒麟的麟紋浮雕。崔三藤藤條疾甩,藤身迸發紫電,紫電與骷髏彈相撞的刹那,毒液炸成黑霧,將整個辦公室吞沒。
黑霧中傳來王德發陰惻惻的笑聲:“你們可知,火麒麟的焦土氣息...正是我的傑作?”突然,槍管冰冷金屬觸感幾乎貼上崔三藤的鼻梁,他卻紋絲不動。青銅鈴鐺自腰間驟響,音波如實質波紋震得子彈在膛內顫抖,發出金屬摩擦的嘶鳴。吳二蛋踏罡步至槍口,桃木劍劍尖抵住霰彈管:"山門鎮嶽訣——泰山鎮!"劍刃迸發金光,槍管在轟鳴中碎成鐵屑,金屬碎片濺射如暴雨,卻儘數被金光屏障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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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嶽鎮魂訣》,相傳始於秦漢方士,後為茅山派鎮山秘法。五嶽乃天地靈脈彙聚之所,東嶽泰山鎮鬼門,北嶽恒山鎖陰路,中嶽嵩山定乾坤,西嶽華山斬邪根,南嶽衡山滌穢氣。曆代掌門以本命精血繪符,借山川地脈之力鎮魂壓煞,曾有高人在黃河水患時以訣力定住蛟龍,在瘟疫之地以訣陣封住屍王。吳二蛋統領玄術五門,自古與茅山交好,自幼苦修此訣,掌心焦痕便是引動地脈反噬的印記,每用一次,壽元便損一分!
院長嘶吼著撲向暗櫃,西裝下血符驟然發亮,符文脈絡如血管般在他皮膚下蠕動。吳二蛋擲出捆屍索,藤條纏住其脖頸時,竟發出灼燒血肉的滋滋聲。藤條表麵滲出暗綠黏液,腐蝕著院長的皮膚,露出底下蠕動的蠱蟲。
那些蠱蟲形似蠶蛹,卻生著人臉五官,蟲口發出嬰兒啼哭與犬吠混雜的嘶鳴,令人毛骨悚然。
“通靈他的狗。"崔三藤低聲說道,手中那麵古老的銅鏡正對著院長養的哈士奇屍體。鏡麵上隱隱流轉著奇異的光芒,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隨著崔三藤口中念念有詞的咒語,空氣中漸漸彌漫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犬魂入鏡的刹那,鏡麵突然泛起一陣血霧,那濃烈的紅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畫麵開始倒轉,仿佛時光在逆流而行,深夜地窖中的場景逐漸清晰起來。
王德發站在陰暗的地窖中央,手中握著一個詭異的血瓶。他的臉上帶著一種瘋狂而又專注的神情,眼神緊緊盯著麵前的腐屍。隨著他的動作,血瓶中的液體緩緩注入腐屍的腹腔。那血液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在腐屍體內流淌著,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蛆蟲在血光的照耀下開始瘋狂地扭動,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召喚。它們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隱約可以看到其中有什麼東西在孕育著。隨著一陣刺耳的嘶鳴聲,蛆蟲們開始蛻變成血色蠱蟲,每一隻都帶著人臉輪廓,仿佛在痛苦地掙紮著。這些蠱蟲嘶鳴著爬滿王德發的禿頂頭皮,他仿佛感受不到絲毫的痛苦,臉上反而露出一種滿足而又瘋狂的笑容。
它們在他的頭皮上爬行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最終,它們紛紛鑽入他的皮膚,消失不見,隻留下一些細微的黑色斑點,仿佛是某種印記。鏡中犬吠的聲音愈發激烈,仿佛要將這詭異的幻境撕破。
院長在一旁看著,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他的身體開始顫抖,七竅中緩緩滲出鮮血,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控製。崔三藤看著院長的樣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冷酷。她手中的骨鈴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發出一陣清脆而又詭異的聲響。
隨著骨鈴的搖晃,院長的氣脈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衝擊,瞬間震碎。他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癱倒在地。
血符紋身瞬間黯淡下去,原本鮮豔的紅色仿佛被抽離了一般。院長的皮膚上露出密密麻麻的蟲卵,如黑色魚籽般遍布全身。這些蟲卵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孵化出來。
崔三藤看著院長身上的蟲卵,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她他知道,這些蟲卵中孕育著無儘的邪惡和災難。他必須儘快阻止它們孵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施展薩滿秘術。手中的銅鏡再次泛起光芒,將那些蟲卵籠罩在其中。蟲卵在光芒的照耀下開始掙紮,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但崔三藤沒有絲毫的手軟,繼續加強秘術的力量,直到那些蟲卵一個個破裂,化為一灘黑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