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光網,瞬間及體!
“呃啊——!!!”
崔老七發出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無數根細密的幽藍光絲,如同跗骨之蛆,瞬間刺入他枯瘦的身體!沒有鮮血飛濺,隻有刺骨的冰寒和毀滅性的吞噬之力,在他體內瘋狂肆虐!他體表繚繞的汙穢陰氣如同遇到克星,瞬間被凍結、撕裂!皮膚、肌肉、骨骼…都在這恐怖的玄冥噬界之力下,發出細微卻密集的崩解聲!
他拚命地催動體內邪法抵抗,枯瘦的身體如同被吹脹的皮球般劇烈鼓蕩,試圖將侵入的光絲逼出。但藤心統禦下的玄冥噬界之力何等霸道?光絲如同紮根在他生命本源之上,瘋狂吮吸著他的邪力、生機,甚至魂魄!他的抵抗如同螳臂當車,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枯萎下去,臉上覆蓋上一層幽藍的冰霜,眼珠凸出,充滿了極致的痛苦與恐懼!
僅僅一息!
剛才還凶戾囂張、操控百鬼抬棺的崔老七,便如同被抽乾了精髓的朽木,被那張幽藍光絲之網死死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隻剩下一具還在微微抽搐、散發著微弱寒氣的乾癟軀殼,以及那雙凸出眼眶、凝固著無儘恐懼和怨毒的黃眼珠!
玄冥噬界,縛魂斷魄!崔老七,廢!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從崔三藤出手到崔老七被廢,不過幾個呼吸!那口墜地的巨大黑棺,棺蓋上的邪異符文剛剛在崔老七之前的催動下重新亮起一絲微弱的暗紫光芒,此刻隨著操控者被廢,光芒瞬間徹底熄滅!棺蓋縫隙中逸散的灰黑陰氣也驟然變得稀薄、混亂起來。
崔三藤翠綠的瞳孔冰冷無波,肩頭藤甲幽光收斂,那些致命的幽藍光絲如同潮水般退去,沒入藤甲紋路深處,消失不見。她甚至沒有再看那如同破麻袋般癱軟在地的崔老七一眼,仿佛隻是隨手碾死了一隻礙眼的臭蟲。她的目光,轉向那口失去操控、陰氣散逸的邪異黑棺,秀眉微蹙。此物乃陰氣核心,汙穢異常,必須立刻處理!
就在此時!
“嗯?”一旁負手而立、如同山嶽般沉靜的吳道,眉頭突然一皺。識海中緩緩旋轉的“真武鎮嶽印”猛地一震!一股沉重肅穆的威壓瞬間透體而出,並非攻擊,而是感知!
他深邃的目光如電,瞬間穿透前方稀薄了許多的灰黑霧氣,投向延吉市的方向。在那片被陰霾籠罩的城市輪廓深處,他清晰地“看”到了一點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龍脈波動!那波動帶著一種熟悉的、屬於長白山祖源龍眼的厚重與生機,雖然微弱,卻如同黑夜中的孤燈,頑強地穿透了彌漫的汙穢陰氣!
“城裡有龍脈節點被激發了?在抵抗這陰棺散逸的死域?”吳道沉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這口邪棺散發的陰氣如此濃重,竟能逼得龍脈節點自行顯化抵抗?這絕非尋常!
崔三藤聞言,翠綠的瞳孔幽光一閃,藤甲賦予她的敏銳感知瞬間集中。果然!在那股汙穢陰氣的深處,一絲微弱卻堅韌的龍脈生機,如同遊絲般頑強地搏動著!位置…似乎在延吉老城區的中心方向!
“是‘鎮海樓’!”崔三藤瞬間明悟,語氣冰冷中帶著一絲了然,“那下麵壓著當年清廷敕封的‘海蘭江龍眼’分支!這陰棺散發的死域,竟能侵蝕到龍脈節點自行顯化護城?”
兩人的對話,清晰地傳入後方車內秦嶽等人的耳中。他們看著前方瞬間被廢的崔老七,看著那口陰氣散逸的邪棺,再聽到“龍脈節點被激發抵抗”,心頭駭然更甚!這口棺槨的威脅,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恐怖!竟能動搖一城之地脈根基?!
“吳局!崔家主!這棺…”秦嶽的聲音帶著焦急。
崔三藤冷哼一聲,翠綠的瞳孔鎖定那口邪棺,藤甲幽光再次流轉。然而,不等她再次出手——
“且慢!”吳道的聲音響起,沉穩依舊,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他向前一步,與崔三藤並肩而立,深邃的目光掃過那口陰氣散逸的黑棺,又瞥了一眼癱在地上如同死狗的崔老七。
“此棺汙穢,乃陰氣核心,強毀恐引陰氣徹底爆發,反噬龍脈節點。”吳道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質感,穿透陰風,“此人既自稱崔家叛逆,當知此棺根底及幕後之謀。”
他的目光落在崔老七那具還在微微抽搐的乾癟身體上,如同看著一件即將派上用場的工具。
“留他半條命,”吳道的聲音不高,卻如同法旨,帶著真武鎮嶽的煌煌威壓,“讓他,帶路!”
“帶路”二字落下,如同重錘敲在崔老七殘存的意識上。他那雙凸出的、凝固著恐懼的黃眼珠猛地轉動了一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嘶氣聲,充滿了絕望。帶路?去哪裡?自然是去這口邪棺的來處,去那幕後操控一切、膽敢以百鬼抬棺禍亂延吉的黑手巢穴!
崔三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藤甲紋路幽光微微一閃,一縷細微卻精純的玄冥寒氣如同靈蛇,瞬間沒入崔老七體內。寒氣並非殺戮,而是強行吊住了他最後一口氣,更如同最冰冷的鎖鏈,將他殘存的意識與這具殘破的軀殼死死鎖在一起,確保他無法自毀,更無法逃脫!
風雪嗚咽,灰黑的霧氣在真武鎮嶽的餘威下緩緩流動。公路上,跳僵的齏粉、怨魂的餘燼、紙人的冰塵散落無聲。那口邪異的黑棺靜靜躺在雪地裡,如同巨大的黑色墓碑。而在它旁邊,曾經凶戾的崔老七,已成廢人,淪為引路的活屍。吳道與崔三藤並肩立於風雪陰霾之中,目光如炬,穿透迷霧,直指延吉城深處那翻湧的黑暗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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