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盔下,並非想象中的骷髏或腐爛的麵容,而是一張棱角分明、如同冰雕般的男性麵孔。蒼白的皮膚上布滿了幽藍色的紋路,雙眼燃燒著幽綠的火焰,卻奇異地帶著一絲人性化的複雜情緒。
"人類...聽我一言..."戰將的聲音突然流暢了許多,雖然依舊冰冷,"我名寒戟...非為殺戮而來...藤心宿主...身負歸墟印記...必須隨我回去...否則...兩界皆危..."
吳道眯起眼睛,沒有放鬆警惕:"什麼意思?"
寒戟——這個自稱的歸墟戰將——指了指崔三藤的眉心:"她的藤心...已被歸墟死氣侵蝕...若不及時淨化...三日之內...必化歸墟傀儡...屆時...長白龍脈...首當其衝..."
吳道心頭劇震,急忙低頭查看。果然,在崔三藤眉心那點微弱的藤心印記深處,一絲極其隱蔽的灰黑色細線正在緩慢蔓延!若非寒戟指出,他根本發現不了!
"寒門破碎時...死氣逆衝...她首當其衝..."寒戟繼續道,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憐憫,"我奉命...帶她回歸墟...淨池洗滌...可保性命..."
吳道的大腦飛速運轉。寒戟的話有幾分可信?歸墟生物向來狡詐殘忍,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但崔三藤的狀態確實詭異,藤心印記的異變也做不得假...
就在他猶豫之際,懷中的崔三藤突然輕輕動了動,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她艱難地睜開眼,翠綠的瞳孔黯淡無光,卻依然倔強地看向寒戟。
"你...說謊..."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卻異常清晰,"歸墟...想要的是...祖藤...複蘇的...祖藤..."
寒戟的眼中幽火猛地一跳,竟流露出一絲驚訝:"你...竟能感知到這一步?不錯...但...不全對..."他緩緩抬起手,指向遠處的長白山方向,"歸墟要的...是阻止...某個存在的...蘇醒...祖藤...是關鍵..."
吳道和崔三藤同時一怔。某個存在?什麼存在能讓歸墟如此忌憚?
寒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突然閉口不言。他重新戴上頭盔,玄冰戰斧重重一頓:"言儘於此...交出她...否則...強取..."
局勢再次劍拔弩張!吳道抱緊崔三藤,心中天人交戰。硬拚毫無勝算,但若真如寒戟所說,崔三藤體內的歸墟死氣確實需要淨化...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意想不到的變故發生了——
"仙師!這邊!"
陳石頭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隻見這個勇敢的少年不知何時竟然回到了城中,此刻正站在一處殘破的屋頂上,手中高舉著一麵古樸的銅鏡!鏡麵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金光,正好照在寒戟身上!
"找死!"寒戟怒喝一聲,玄冰戰斧猛地揮出,一道幽藍刃光斬向陳石頭!
吳道想也不想,一道金光脫手而出,在半空中截住了刃光!兩股力量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陳石頭趁機從屋頂跳下,連滾帶爬地跑到吳道身邊,氣喘籲籲地將銅鏡遞過來:"趙...趙爺爺留下的...說能克製...歸墟之物..."
吳道接過銅鏡,隻覺掌心一燙!鏡背刻著兩個古樸的大字——"照幽"!這竟是上古時期流傳的辟邪至寶,照幽鏡的仿製品!雖然不及真品萬分之一,但對歸墟生物確實有克製之效!
寒戟見狀,竟然後退了一步,幽綠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忌憚:"人類...你們...不懂...自己在對抗什麼..."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起來,身形也開始模糊,"時間...不多了...她體內的死氣...三日之內...必來取她..."
話音未落,寒戟的身影已然化作無數冰晶,隨風消散。隻有那冰冷的警告,依舊回蕩在空氣中。
吳道長舒一口氣,卻不敢有絲毫放鬆。他低頭看向懷中奄奄一息的崔三藤,又看了看手中的照幽鏡,眼神逐漸堅定。
"石頭,其他孩子呢?"他沉聲問道。
"都在山神廟,很安全。"陳石頭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眼中滿是擔憂,"崔仙師...她沒事吧?"
吳道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將照幽鏡貼在崔三藤眉心。鏡麵接觸到藤心印記的瞬間,一道微弱的金光閃過,那絲潛伏的灰黑色死氣似乎被壓製了幾分,但依舊頑強地存在著。
"我們得立刻回長白山。"吳道抱起崔三藤,聲音低沉而堅決,"祖藤的生機,是她唯一的希望。"
陳石頭重重點頭:"我帶路!我知道一條近道!"
三人迅速離開了這片廢墟。在他們身後,冰晶殘骸的陰影中,一雙幽綠的眼睛悄然浮現,又無聲隱去。寒戟的警告並非空穴來風——崔三藤體內的歸墟死氣,確實在緩慢而堅定地蔓延。而更可怕的是,長白山深處,那株剛剛複蘇的祖藤根係,不知何時也染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灰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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