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地麵上,以小院為中心,一個無形的結界驟然張開,將柳先生和那幾間土屋籠罩其中。結界的光壁上,無數草木虛影和血色符文生滅不定。
“呃啊…”地麵上傳來柳先生一聲壓抑的痛哼,隨即一切歸於死寂。
她竟是以自身精魂和修為為代價,強行布下了這“百草血障陣”,暫時扭曲屏蔽了此地的氣息,甚至可能誤導了那些“冰眼”的感知!但這無異於將自己徹底暴露在外,成為了最醒目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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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內,崔三藤死死捂住嘴,指甲掐入了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淚水無聲地滑落。她明白柳先生的用意——用這陣法爭取時間,更用她自身的存在,吸引所有可能的窺探,為地窖中的兩人贏得一絲喘息之機!
代價,可能是柳先生的命!
就在這時,躺在石板床上的吳道,眉頭猛地蹙緊,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嗬嗬聲,似乎即將醒來,身體也開始不安地顫動。
而地窖入口的石板縫隙處,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幽藍寒霧,正頑強地、一點點地試圖鑽透那青紅色陣法光壁的阻礙,向內滲透!
柳先生的陣法能擋住外麵的“眼睛”,卻似乎無法完全隔絕這種無孔不入的寒毒侵蝕!或許是布陣倉促,或許是柳先生力有未逮!
那絲寒霧如同擁有生命的觸須,探入地窖後,立刻向著此地唯二的兩個生氣源——崔三藤和即將醒來的吳道——蔓延而去!
崔三藤瞳孔驟縮!此刻若被這寒霧侵體,不僅前功儘棄,兩人立刻就會暴露!
她看著那絲逼近的寒霧,又看向石台上痛苦掙紮、即將醒來的吳道,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不能動用蓮心之力,否則氣息外泄更快…
她猛地撲到地窖角落那堆藥材旁,憑借記憶和氣味,瘋狂地翻找著。終於,她抓起一大把乾燥的、帶著辛辣氣息的赤紅色草藥——這是“赤陽草”,性烈,驅寒,但通常隻做外用,內服或直接接觸傷口皆劇痛無比!
她沒有絲毫猶豫,將那把赤陽草死死按在自己之前被劃破、尚未完全愈合的掌心傷口上!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皮肉上!劇痛瞬間竄遍全身,傷口處的血液仿佛被點燃,冒出絲絲白煙!崔三藤渾身劇顫,額頭青筋暴起,卻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驚動地麵。
她將那把浸透了自己鮮血和赤陽草藥力的草藥粗暴地搓碎,踉蹌著衝到地窖中央,將草藥的碎末混合著鮮血,以指代筆,在地麵上急速刻畫起來!
並非複雜的符陣,而是最簡單、最原始的薩滿辟邪血紋!以自身灼熱的精血和赤陽草的藥力為基,勾勒出最直接的屏障!
每一筆落下,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和精氣的流失,她的臉色迅速灰敗下去,剛剛被玉髓溫養出的些許元氣再次耗儘。
最後一筆畫完,她幾乎虛脫倒地。
那一道淡淡的、散發著血腥氣和赤陽氣息的血色紋路,恰好橫亙在寒霧與石床之間。
嘶——!
幽藍寒霧觸碰到血色紋路,如同遇到克星,瞬間被灼燒消融,發出輕微的聲響,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地窖內暫時安全了。
崔三藤癱軟在冰冷的地麵上,大口喘息,眼前陣陣發黑。掌心的傷口血肉模糊,劇痛陣陣襲來。
石床上,吳道的顫動漸漸平息,似乎又陷入了沉睡。
地麵上,死寂無聲。柳先生如何了?那些“眼睛”是否被引開?
她一無所知。
隻能在這黑暗的地底,抓緊每一絲時間,對抗著無孔不入的寒意與侵蝕,等待著渺茫的恢複之機,等待著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更嚴峻的挑戰。
冰眸在暗處窺伺,而他們,已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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