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黎洛沒想到他會跟來,下意識看了看周遭,沒見有人跟來。
“沒彆人。”衛凜烽說道,從袖中取出一張圖紙,遞給黎洛,“殿下看看在這個。”
“什麼?”
黎洛隨口發問,動作卻沒遲疑,接過來端詳,“這東西似乎……是印信一類的?”
“正是。”
衛凜烽坦言,“此物在東宮,屬下有些事情需要用到,請殿下幫忙。”
她?
黎洛張口就要拒絕,想到什麼,看向衛凜烽,“王爺這是想試試我的本事?”
“殿下聰慧,您肩上的重擔並非兒戲,前十八年,無人教導您這些,從現在到集結舊部之間這段時間,屬下會讓人協助您做事。”
衛凜烽此舉亦是思慮再三。
他固然可以幫黎洛做事,她卻是要掌權的人,不能隻做受人庇護的嬌花。
黎洛自然也明白這些。
“好。”她仔細記下紙上的印信樣式,將紙張折起,遞還給衛凜烽,“王爺放心,我會儘快辦到。”
衛凜烽頷首,沿著回廊折返。
兩人並未留意,暗處正有一雙眼看著他們。
在相府用過午膳,李箏譽與黎洛便折返回東宮。
馬車上,兩人各據一方,楚河漢街分明。
“你與衛凜烽之間有交集?”
李箏譽冷不丁開口,銳利的眸光落在黎洛臉上。
黎洛掩在袖中的指尖一蜷,麵上不動聲色,抬眸的瞬間,眼底是恰到好處的疑惑。
“殿下緣何有此一問?”
“還裝?”
李箏譽冷哼,“那衛凜烽說著離開,卻在回廊與你想見,難不成是走錯了?”
“殿下既然已經認定了,還問我做什麼?”
“黎洛,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在外麵丟了孤的臉,孤不會放過你。”
從他的反應中,黎洛不難看出,他隻見到自己與衛凜烽站在一起,並沒聽見兩人說了什麼。
“殿下新婚當日就要納妾,就是情之所至,我在自己家中與客人照麵,就是沒規矩,殿下還真是嚴以待人。”
“你——”
李箏譽沒想到黎洛敢這麼對她說話,張了張嘴,竟然也說不出什麼。
因為角度問題,他隻看見兩人站在一起,卻明顯沒什麼接觸,隻說了兩句話就分開。
見狀,黎洛更是篤定,李箏譽連兩人之間傳遞的圖紙都沒看見。
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黎洛往軟墊上一靠,將李箏譽忽視得徹底。
馬車停住,兩人還未動作,車夫請安的聲音先傳入耳中。
“側妃娘娘。”
李箏譽起身的動作一頓,掀開簾子,與正從台階上走下來的綠娥對視。
“殿下。”
綠娥眼底閃過喜色,加快了腳步,“您與姐姐出門已經有些時候,妾擔心您,過來看看,不成想竟這樣巧合。”
她語氣輕柔,指尖撫上李箏譽微蹙的眉,“怎得看起來是受了氣?”
說著,綠娥視線從李箏譽肩頭越過,看向還在馬車裡的黎洛、
“姐姐,可是在相府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了?您如今是殿下的妻子,應當事事以殿下為先,什麼能……”
黎洛腳步沒停,忽視了綠娥兩人,直接進了大門。
綠娥一愣,說到一半的話繼續也不是,咽下又覺得憋屈。
少頃,她看向李箏譽。
“殿下,姐姐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