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是你追究不追究的事。”
黎洛視線從綠娥麵上劃過,落在還剩下並未出聲的一群人身上。
“既然是要比對,怎麼這些人還未查驗,就已經篤定是我身邊的人?”
黎洛看向跪在地上,臉色煞白的鈴蘭,“不是有好幾個人在議論嗎,其他人呢?”
“奴婢、奴婢……”
鈴蘭下意識看向綠娥,商議這一出時,他們沒說到這一步啊。
隻說攀扯黎洛身邊的青黛,將人處理了,讓黎洛失去心腹。
哪裡有什麼其他的人?
“姐姐說的是,那就繼續吧。”
綠娥擠出些笑意,“鈴蘭,你聽仔細些,當時好像是兩個還是三個宮女,對吧?”
這便是暗示鈴蘭了,隨便選幾個倒黴鬼,儘快將事情揭過。
鈴蘭顫巍巍起身,其餘人也因為這一鬨,心生懼怕,上前也是畏畏縮縮。
能在東宮做事的,都是入宮有些年份的,對宮中的事情知道的七七八八。
這種情形,稍有不慎就是替罪羊。
“磨磨蹭蹭做什麼,動作快些!”
馮喜看見李箏譽麵色不悅,忙催促著在後麵頹喪的人放快些。
念桌上的字條時,有人的聲音都在發顫。
“她,她的聲音……”
鈴蘭說話時中氣不足,看向綠娥,想從她的反應中得到提示。
綠娥卻為了將自己擇乾淨,無視了她的求助。
“就是她!”
鈴蘭咬唇,說得篤定。
“你胡說!”
被冤枉的那宮女也是個炮仗脾氣,一看鈴蘭這是要害她的命,也顧不得其他。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奴婢是昨日傍晚才從鳳儀宮過來的,原本在銀月樓的玲玉說惹惱了側妃娘娘,不敢繼續侍奉,使了銀子才將奴婢換來的。”
謔,還有意外之喜。
黎洛抱臂,一副看熱鬨的樣子。
這可有意思了,她找的是昨天一早在東宮嚼舌根的宮女,指認的人那個時間卻還不在。
李箏譽視線也看向鈴蘭,帶著狐疑。
隻是微末小事,還不足以讓他想到綠娥身上,還當鈴蘭這丫頭沒辨認仔細。
僵持間,有宮人入內通傳。
“慧妃娘娘到了,說是來尋太子妃娘娘,如今正在外麵等著。”
李箏譽轉頭,眸光銳利看著黎洛,“東宮的事情,你牽扯旁人做什麼,不嫌丟人?”
“殿下這話可說錯了,當日慧妃娘娘在外燕棲殿小坐,正與側妃是前後腳,她在燕棲殿時,青黛可是在側侍奉的。”
黎洛唇角微勾,悠悠道:“事情被人知道沒什麼丟人的,要是青黛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不必殿下責罰,我自會處置。”
她的反應太過坦然,李箏譽張口,正要說什麼,黎洛卻提醒他,“慧妃娘娘還在外麵等著,殿下要讓她等多久?”
“請慧妃娘娘入內,黎洛,你去招待,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心裡掂量著些。”
“恕難從命。”
黎洛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臣妾的身邊人還在這兒要領罰,臣妾可不能確保見了慧妃娘娘會不會失言。”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李箏譽氣得咬牙切齒,“人你帶走!”
“還是先徹查此事為好,側妃如今這情形,若是不將事情查明,嚴懲亂嚼舌根的人,底下人未必能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