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你。”
皇帝采納了衛凜烽的主意,李箏譽頓時沉不住氣,張口就要自薦,被身側的朝臣扯了扯袖口。
早朝在人人自危的氛圍中結束,被訓誡過的人物不是如喪考妣。
龍顏震怒,徹查之下,誰也不能確保自己身上沒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能否保住頭上的烏紗帽已經是次要,一個處理不當,就是人頭落地。
重壓之下,有人求到了衛凜烽府上。
衛凜烽正在院內練武,手中長槍生風,讓人望而生畏。
上前通傳的侍衛靜立一側,等他停下才邁步上前。
“王爺,戶部錢叢林在外求見,說有要事相商。”
“不見。”
衛凜烽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外衣披上,隨手一拋,長槍穩穩落在一旁的架上。
現在這情形,哪個真心想求活路的人敢在明麵上行事,錢叢林敢這麼明目張膽,八成不安好心。
大門前,錢府的轎子停在一側,錢叢林掀起轎簾一角,目不轉睛盯著緊閉的大門。
須臾,大門打開一條縫隙,門子快步上前。
“大人請回吧。”
說罷,門子轉身便要回去。
“且慢!”
錢叢林忙叫住他,示意親隨上前,拿出一個保管妥當的香囊,“勞駕再進去通傳一次,務必將此物交給王爺。”
門子稍一遲疑,不敢誤事,接了香囊入內。
錢叢林等了許久,彆說是等到答複,眼前那扇門久久沒有開啟,意味不言而喻。
衛凜烽非但沒有想見錢叢林的意思,轉頭就拿著那枚香囊從後門離開,直奔宮牆。
皇帝從堆積如山的奏折中抬頭,看向被呈上的東西。
“你說,這是戶部錢叢林給你的?”
“微臣不敢欺瞞,確實是錢大人上門求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臣謝絕會客,錢大人便將此物奉上。”
衛凜烽垂眸,掩去閃過的暗色,“臣追查前朝餘孽,在他們身上見到過這個香囊上的圖案,雖不之錢大人為何會持有此物,卻不敢隱瞞。”
正是衛凜烽此舉,讓皇帝對他沒有生出半點懷疑。
危難之際,錢叢林這個疑似前朝餘孽的人,拿著信物去找衛凜烽。
這個事情但凡處理不好,衛凜烽與前朝勾連的罪名就洗不脫了。
他卻出奇的坦蕩,見到東西的第一時間進宮上奏。
“此事你去查,想辦法從他口中套出香囊的來曆。”
皇帝將香囊推到桌邊,“此事不許告訴任何人,明日,你讓身邊人去打招呼,暫緩對錢叢林的清查。”
“臣領旨。”
衛凜烽上前,拿回那枚香囊。
當夜,黎洛收到一張紙條,藏在晚膳的碟子底下。
“宮外有變,遇到有人借前朝之名接觸,不可回應。”
黎洛看罷,不動聲色將紙條藏起。
她單單知道衛凜烽會有動作,卻不知全貌。
次日,黎洛並未往鋪子去,而是直接帶人出城。
畢竟是借著巡查東宮私產的名義出來,也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