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禁書區
月光透過高窗,在黴跡斑駁的羊皮紙上織出黑網。薩格萊斯看著手裡的魔藥,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掰開了洛克提斯的嘴,強行給它灌了下去。
不過在此之前,為了防止這隻蠢鳥再次發瘋,他早已給它來了一發“封喉鎖舌”。
渡鴉泛著金屬光澤的漆黑羽毛微微顫動,一條條清晰的紋路開始浮現。
在等待的間隙,他忍不住回憶起這些年的經曆。
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二十一年,時到如今,薩格萊斯已經利用覺醒的能力,成功創造了7個魔咒,並且又通過這些魔咒衍生改良了一係列魔咒。
這些魔咒曾是他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本錢。
但如今,這個伴隨穿越而來的饋贈,早在三年前——他成年禮那夜就停止了運轉。
因為這項能力的前提是要提升魔力,而一個巫師的魔力是不會無限製增長的。
從他五歲第一次魔力暴動,到他成年魔力潮汐凝固,在這十多年裡,薩格萊斯的魔力增長越來越慢,並且在十八歲時幾乎完全停滯。
這是巫師與生俱來的魔力桎梏,人人如此,穿越者也無法打破。
雖然他的魔力總量遠超一般的成年巫師,可實際算起來,也就和三個資深打擊手的魔力總和差不多,他估計,這應該還趕不上鄧布利多這種老怪物。
不過即使魔力總量不及鄧布利多,但他卻能肯定自己魔咒的威力絕不在他之下。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咒語早已突破魔力總量的桎梏——利用精準的魔力操控,足以將每一絲魔力都鍛造成見血封喉的利刃。
這種近乎偏執的追求,還要追溯到那個動蕩不安的時期。
童年的經曆讓他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在離開家族後的這十多年裡,他一直都在瘋狂地汲取知識,當然,也順帶攫取力量。
從黑魔法,到古代戰爭魔法,再到遠古時期的符文魔法,薩格萊斯來者不拒。
他行走在那些古老破敗的遺跡裡,一次次將那些早已被遺忘在典籍裡的古老魔法揪出來,化為己用。
霍格沃茲、德姆斯特朗、伊法魔尼美國),他幾乎把這三個學校圖書館的書都讀了個遍,並且在之後遊曆的一年多時間裡,他還先後造訪了法國比利牛斯山脈的布斯巴頓,非洲烏乾達的月亮山魔法學校,日本火山島的魔法所……
當然,這些學校的校長並不知道薩格萊斯曾在他們圖書館“進修”過就是了……
十數年夜以繼日的學習,無數本魔法典籍的澆灌,曾經那個蜷縮在格林格拉斯家族藏書閣裡的男孩,如今已經蛻變成可以令整個魔法界顫栗的魔法師了。
改良魔咒?創造魔法?這早已變成他融進骨髓的本能,區彆是如今倚靠的不再是外來的力量,而是自己頭腦中的知識。
薩格萊斯曲指輕叩桌麵,正梳理翎羽的洛克提斯抬頭,黑曜石的眼珠倒映著他嘴角漸深的弧度。
他想起三年前北海的那場生死危機——當時他正在嘗試改良幻影移形,魔咒引發的空間漣漪驚動了沉睡的挪威海怪。
巨蟒一般的觸腕從海溝竄出,在觸碰到他時驟然收緊,薩格萊斯卻還沉浸在對方編織的幻夢裡,甚至連腥鹹海水灌入鼻腔也沒能察覺。
他如今想來仍覺背脊發涼。
那怪物的精神浸染能繞過他常年都不曾鬆懈的魔力屏障,若非洛克提斯因嗆水發出的刺耳啼鳴撕破幻象,恐怕他早已成為了海怪巢穴一具骸骨。
幸好當時有這隻蠢鳥,雖然它常惹得薩格萊斯太陽穴直跳。
當時差點陰溝翻船的薩格萊斯看著眼前的巨獸,短暫的恐懼之後就是難以抑製的憤怒。
他毫不猶豫地掏出魔杖,直接使用了自己威力最大的魔咒。
暴烈的魔力洪流轟然迸發,猩紅咒光撕裂水幕。
然後,這頭山嶽般的大章魚就被炸成了碎肉。
還有那次該死的法國之行……
洛克提斯因為貪食布斯巴頓圖書館的古籍秘銀封邊,驚醒了一本沉睡了兩個世紀的黑魔法書籍。
驚慌的渡鴉在穹頂橫梁間亂竄,翎羽掃落的古籍接連激活魔法禁製,最終演變成全校範圍的黑暗生物入侵警報。
他在石像鬼巡邏隊的眼皮底下捏住渡鴉脖頸時,這蠢貨爪間還死死攥著半塊啃下來的秘銀碎片……
回憶被腳步聲打斷,薩格萊斯望向門口,斯內普裹著巨大的黑袍飄了進來。
他麵無表情地打量著薩格萊斯,目光卻在觸碰到渡鴉時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厭惡:“薩格萊斯,也就隻有你,才會驅使這種怪異的東西。”
聽到這話,薩格萊斯認同地點了點頭,語氣一本正經:“的確如此,斯內普教授。”
魔藥學教授臉上嫌惡更加明顯:“在深夜還待在禁書區,你到底在圖謀什麼?”,他的語氣帶著明晃晃的審視和懷疑。
“如你所見,教授……”他指了指桌上的渡鴉:“我在研究黑魔法,當然,還有如何統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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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發出一聲嗤笑,剛準備開口嘲諷兩句,薩格萊斯就對桌上的渡鴉揮了揮魔杖,洛克提斯頓時飛到了他的肩膀,“嘎~嘎~”
封喉鎖舌不知什麼時候已被解除,它站在薩格萊斯肩膀上發出兩聲刺耳啼叫。
“閉嘴!你這蠢貨!”薩格萊斯嗬斥。
然後他對張口欲言的斯內普一臉歉意地解釋:“抱歉,斯內普教授,我不是在說您……”
“薩格萊斯……”斯內普臉色陰沉,低沉的聲音裡飽含憤怒:“或許你應該學會如何尊重自己曾經的教授。”
“當然,斯內普教授。”薩格萊斯露出禮貌的笑容:“我當然對您有著絕對的尊重,這一點請您放心,但如果你實在覺得我冒犯了您,那就扣我的分吧!”
他說完對斯內普微微鞠躬,在轉身離開時又回過頭來補了一句,“哦,我忘了,現在你不能扣我的分了,教授,畢竟我早已不再是霍格沃茲的學生。”
說完之後也不再理會麵色難看的斯內普,帶著渡鴉洛克提斯就離開了圖書館……
薩格萊斯知道斯內普不待見自己,同樣的,他也十分討厭這位曾經的魔藥學教授。
他倆的恩怨由來已久,結怨的原因也相當簡單。
薩格萊斯的學生時期,幾乎時刻伴隨著侮辱和謾罵。而在這其中,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尤其活躍,堪稱“嘴臭擔當”。
一開始,薩格萊斯根本不予理會,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侮辱甚至都算不上侮辱。
試問,攻擊一個擁有現代成年靈魂巫師的血統,能對他造成多大傷害?
隻能說,傷害性不大,侮辱性也一點都不強。
所以薩格萊斯連句場麵話都欠奉,直接選擇無視。
可一味地忍讓沒有讓這群三觀不正的學生有所收斂,薩格萊斯的沉默反而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讓他們得寸進尺。
言語攻擊不起作用,他們就改用惡咒偷襲。
一開始,薩格萊斯也不慎中過幾次招,臉腫成豬頭、渾身長毛等。雖然這些小惡咒的負麵效果不強,龐弗雷夫人幾分鐘就能搞定,但薩格萊斯不可能一天到晚都拿著魔杖嚴陣以待。
畢竟罵歸罵,動手就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