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時,鄧布利多看著周圍竊竊私語、不時偷瞄他的學生們,忍不住從半月形眼鏡上方看向教師長桌末端的薩格萊斯。
他語氣溫和地說:“親愛的薩格萊斯,我必須說,你成功地在霍格沃茨注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活力。”
薩格萊斯正慢條斯理地切著一塊牛排,聞言隻是抬起眼。
“你也挑戰副本了?”他平靜地問。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昨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招募了四位臨時隊友……”
“結果如何呢?”薩格萊斯頭也不抬地問。
“啊,我不得不說,大開眼界。”老校長麵帶微笑,“如果不是你,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看到米勒娃背叛我的場景。”
鄧布利多拿起一顆糖果,打量了一眼之後喂進嘴裡,“就連我現在吃東西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檢查一下它會不會突然變成一個……嗯……‘教訓’。””
“這說明教學正在起效,校長。”薩格萊斯淡淡地回答,“時刻保持警惕,是生存的第一步。無論是對於糖果,還是對於……人。”
老人挑了挑眉,“我敢打賭,你和阿拉斯托?穆迪一定會成為摯友。”
薩格萊斯抬起了頭:“瘋眼漢穆迪?”
然後他自顧搖了搖頭,“我欣賞他的實踐精神。但他的方法缺乏係統性,過於依賴個人經驗和直覺。”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評價一道菜的鹹淡。
米勒娃·麥格終於忍不住,聲音帶著一絲不自然加入了對話:“阿不思,我必須說明,你遇到的隻是一個魔法構造體!它的行為邏輯是基於……基於某種對‘實戰教學’的極端解讀!”
她似乎想為自己的“另一麵”辯解,“我本人絕不會用那種方式對待同事,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鄧布利多無辜地眨了眨眼,語氣輕快:“哦,我當然知道,米勒娃。不得不說,那個鏡像的變形術運用得出神入化,她把我腳下的地板變成了一池不斷變化的粘稠麥芽糖,試圖限製我的移動,非常有創意。”
他仿佛在回味。
“鄧布利多教授,您遇到了麥格教授的投影?”
剛剛到來的弗利維教授帶著興奮插話,“它的戰術選擇是怎樣的?是先手控製還是後發反製?我給我的鏡像加入了好幾個風格的變招方式,就等著有學生能逼它用出來呢!”
“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菲利烏斯,”鄧布利多笑著說,“至少在短時間內,能夠威脅到教授鏡像的學生應該還不存在。”
“不會太過遙遠的,”弗利維教授篤定地說,“學生們的進步非常明顯,照這個進度,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隊伍戰勝‘反叛’的‘教授’。”
弗利維教授難得開了個玩笑。
“我得提醒你,菲利烏斯,這不是什麼有趣的學術實驗。”
斯普勞特告誡道:“孩子們現在進溫室都像進雷區,連最溫和的白鮮都會把他們嚇一跳。”
她歎了口氣,“昨天甚至有學生試圖用火焰熊熊對付無害的米布米寶,就因為它的顏色和我的投影用過的咬人甘藍‘看起來有點像’。”
薩格萊斯終於吃完了盤子裡的牛排。
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平靜地看向眾人,“這是學習過程中必然伴隨的陣痛,斯普勞特教授。他們現在對溫室保持警惕,總好過將來在野外因為誤判而送命。”
早餐的對話在一種微妙的氣氛中暫告段落。
教授們各自起身,帶著不同的思緒離開禮堂。薩格萊斯也站起身向外走去。
在門廳的大理石階梯旁,萊姆斯·盧平似乎已經等待他片刻。
這位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眼神中帶著疲憊與懇切,聲音略顯沙啞:“格林格拉斯教授,能占用您一點時間嗎?”
薩格萊斯聞言停下了腳步,灰色的眼眸平靜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