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走廊已不再安全,它們變成了皮皮鬼肆意橫行的黑暗領域。
他的報複如同瘟疫一般蔓延,重返城堡的每一刻都成了他專屬的狂歡。
油漆桶精準地傾倒在匆匆趕路的級長頭上。
消失台階的範圍被惡意擴大。
走廊裡永遠布滿黏糊糊的爛泥。
盔甲們被塞滿了抓來的地精,整夜發出哐當哐當的巨響。
除了血人巴羅,所有幽靈都遭到皮皮鬼用粉筆頭不間斷的騷擾。
小巫師們怨聲載道,費爾奇怒不可遏。
皮皮鬼尖銳的狂笑回蕩在城堡每個角落,就像一個剛剛逃出醫院的精神病人。
薩格萊斯是在一段偏僻的走廊撞見這場鬨劇的。
皮皮鬼正飄在半空,對著一幅陷入沉睡的修女畫像進行他的“最終修飾”。
他手裡抓著一塊從廚房偷來的藍紋奶酪,興高采烈地往畫布上塗抹,刺鼻的酸臭味混合著他哼唱的自編臟話歌謠在走廊回蕩。
薩格萊斯沒有出聲,他無聲地舉起魔杖。
一道暗紅色的能量風暴瞬間迸發,如毒蛇般纏上皮皮鬼的雙腿。
皮皮鬼的笑聲戛然而止,立刻瘋狂掙紮了起來,那雙黑溜溜的邪惡小眼睛裡寫滿了驚恐,四處亂轉。
薩格萊斯緩步上前,靜靜地看著這隻被魔法禁錮的惡作劇精靈。
皮皮鬼一看到薩格萊斯,那張尖嘴立刻以驚人的速度噴吐出一連串肮臟惡毒的詛咒與謾罵。
其中混雜著許多關於薩格萊斯家族和他本人出身的下流揣測和侮辱。
“……我要把你那陰溝裡泡大的臭臉塞進巨怪的——”
咒罵聲在薩格萊斯掏出一個熟悉的水晶瓶時猛地噎住了。
皮皮鬼的瞳孔因純粹的恐懼而收縮,他拚命掙紮,但強大的魔法將他每一分能量都死死壓製。
“看來上一次的體驗並未讓你學會任何東西,皮皮鬼。”
薩格萊斯聲音平靜,“你的行為依舊停留在無序的破壞層麵,除了製造噪音和混亂,可以說是毫無建設性可言。”
“放開我!你這泥巴種和陰屍雜交出來的黑心怪胎!你又想對偉大的皮皮鬼大人做什麼?!”
皮皮鬼尖聲嘶叫,但聲音裡的顫抖出賣了他。
“無休止的重複讓我厭倦。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這是最後一次仁慈。”
他舉起水晶瓶,將瓶口對準了皮皮鬼。
“第一,”薩格萊斯的語氣毫無波瀾,“我將你永久封存,然後寄送給萊爾·盧平先生。同時我會協助他將你的核心意識剝離出來,連接到一個永續性的汲取魔法陣上。”
皮皮鬼的臉色有些發白,薩格萊斯繼續對他描述。
“你的每一絲能量都會被緩慢地抽取,成為滋養魔法儀器的養料,直至時間儘頭。”
皮皮鬼的咒罵瞬間變成了驚恐的嗚咽。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萊爾·盧平這個名字對如今的他而言,和血人巴羅一樣可怕。
而且薩格萊斯看起來好像並沒有開玩笑。
“第二,”薩格萊斯繼續道,“我將你關進決鬥擂台上的石碑副本裡。你將成為其中的一個‘隨機變量’。”
“你可以隨機出現在任何副本中,用你所能想到的一切方式給那些挑戰副本的學生們製造麻煩,增加難度。”
皮皮鬼停止了掙紮,那雙小眼睛裡的惡毒光芒漸漸被一種好奇所取代。
可以合法地給那些討厭的小巫師們製造麻煩?這聽起來……
“當然,”薩格萊斯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你的一切行為都將被監控和約束。而且你無法離開副本範圍,也無法真正對學生造成傷害。你的存在,隻是為了用以測試和鍛煉他們的臨場應變能力。”
他魔杖微微抬起,仿佛隨時準備執行第一選項:“那麼,你的選擇是?”
皮皮鬼幾乎沒有猶豫。
對失去自由和成為實驗品的恐懼壓倒了一切。
他尖聲叫道,聲音刺耳卻相當急切:“第二個!選第二個!皮皮鬼大人要留在霍格沃茨!放開我,你這該死的——”
他的話沒能說完,薩格萊斯魔杖一揮,那無形的力場便包裹著皮皮鬼,將他化作一道扭曲的半透明灰影,嗖的一聲被吸入了水晶瓶中。
瓶塞自動扣緊,皮皮鬼在裡麵瘋狂衝撞咒罵,但聲音被完全隔絕,隻剩下一團模糊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