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格萊斯繞著石盆緩緩走了一圈,仔細觀察著那些魔文的流轉。
“非常古老……一個強製性的魔法,”他喃喃自語,“並非簡單的毒藥,而是能放大飲用者內心最深處的恐懼與痛苦,以此作為懲罰與阻礙。設計者在這方麵倒算得上……匠心獨運。”
他的目光落在盆底,看著那個金鏈纏繞的掛墜盒輪廓。
他並未像雷古勒斯那樣選擇飲用,而是直接伸出手,試圖穿透那盆翠綠色的液體。
然而,他的指尖在觸碰到液體表麵的瞬間,那掛墜盒的影像如同水中倒影般蕩漾開來,變得模糊不清。
他繼續試探,但無論他的手如何向下探,那實物始終觸不可及,像是一個虛幻的倒影。
“有意思……”
薩格萊斯非但沒有氣餒,眼中反而露出了濃厚的興趣。
他就那樣站在石盆邊,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並非物理上的隔絕,而是概念上的‘拒絕’。將空間規則扭曲在了這一盆液體之中。除非喝下去,否則永遠都拿不到?”
哈利和小天狼星屏息看著。
“讓我來喝!”
小天狼星上前一步,斬釘截鐵地說,“如果克利切說的都是真的,那喝下這東西就不會真的死亡。”
薩格萊斯沒有回應,他依舊靜靜地看著那盆毒液。
哈利的心臟卻猛地一緊,“不!讓我來!”
他急切地擋在小天狼星身前,他不想讓小天狼星喝這東西,但如果必須要有一個人喝,那麼他寧願是自己。
小天狼星剛要反駁,就被薩格萊斯抬手製止了。
“兩位,稍安勿躁。”
他的目光終於從那盆液體上移開,然後似笑非笑地對兩人說:
“伏地魔固然設置了一道考題,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必須乖乖地按照他給出的思路去解答。”
“況且,”他語氣一轉,提醒兩人,“你們是不是忘記了?這底下躺著的掛墜盒,本來就是個贗品。”
小天狼星和哈利也反應了過來,頓時有些尷尬,不過薩格萊斯並沒有放過他們,而是認真地提出建議:
“當然,如果你們實在口渴的話,我這兒還有些麻瓜的飲料可供選擇。”
“我想應該不用了……”
“我也不是太渴……”
兩人尷尬地回應。
薩格萊斯笑了笑,然後指著那盆毒液對他們說:
“飲下毒液則正中伏地魔下懷。他享受這種玩弄人心、迫使他人受苦的過程。不過我們不妨換個角度思考。”
他略作停頓,像是在整理思緒,又像是在組織語言。
“比如,既然這個魔法拒絕一切‘外部’的獲取方式,那我們是否可以從它內部下手,讓它自己把東西‘吐出來’?”
看著兩人費解的神情,薩格萊斯沒有解釋,也沒有再試圖用手去撈,而是舉起魔杖,穩穩地對準了石盆中心。
一股強大的魔力瞬間傾瀉而出,籠罩了整個石盆。
盆身微微一顫,其中的液體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迅速向中心彙聚隆起。
眨眼之間,一個通體碧綠的小人從液麵中站了起來。
它抬起頭,用沒有五官的臉“望”向薩格萊斯,隨即毫不猶豫地一頭紮回濃稠的毒液中。
綠色小人消失不見,而下一刻,那隻假的掛墜盒仿佛被一隻無形而穩健的手托起,平穩地從毒液深處緩緩升起,逐漸浮起。
片刻之後,綠色小人再度從液麵探出身形,它用雙手恭謹地捧著掛墜盒,遞向薩格萊斯。
金鏈垂下,盒麵上沾染的幾滴藥液迅速滑落,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仿佛它從未被那液體浸染過。
薩格萊斯伸出手,接過綠色小人手裡冰冷的掛墜盒。而小人在他取走掛墜盒後立刻融入了石盆,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他感受到掛墜盒上殘留的微弱魔法波動,以及令人不適的冰冷邪氣——那是即使作為贗品,長久被泡在魔藥中而沾染上的黑暗氣息。
薩格萊斯沒有絲毫猶豫,拇指抵住那鑲嵌著綠寶石扣鎖輕輕一按。
哢噠。
機括發出清脆的響聲,掛墜盒應聲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