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沒有特彆奇怪的魔法?”一個格蘭芬多男生大膽地問。
“奇怪的定義取決於你的認知。”
薩格萊斯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在埃及,一些古老的煉金術家族依然傳承著將咒語與沙粒結合,構築短暫‘沙之奇跡’的技藝;而在亞馬遜的更深處,某些與世隔絕的部落巫師,能夠通過與特定魔法植物的共生,施展影響夢境與情緒的芬芳魔法。”
他頓了頓,看著周圍一張張目瞪口呆的臉,繼續道:“魔法並非隻有魔杖和咒語一種形式。瓦加度的手勢,卡斯特羅布舍對植物精粹的運用,烏卡洛與土地的共鳴,都是魔法多樣性的體現。甚至在北歐的一些偏遠角落,仍有巫師研究如尼符文最本源的‘刻印’之力。”
“那……麻瓜們呢?他們完全察覺不到這些嗎?”又一個學生好奇道。
“並非完全如此。”薩格萊斯的聲音依舊平穩,“許多麻瓜的神話、傳說、民間故事,其源頭往往是對我們世界驚鴻一瞥後的扭曲反映。他們稱之為超自然現象或未解之謎的東西,有時隻是魔法力量在不經意間泄露的漣漪。”
他就這樣,一邊簡單地用餐,一邊回答著學生們層出不窮的問題。
禮堂裡其他正在吃飯的學生也被吸引,紛紛湊了過來,安靜聆聽。
就連教師席上的幾位教授也放下了刀叉,露出了若有所思或饒有興致的表情。
這一刻,霍格沃茨的禮堂仿佛暫時消融了學院間的隔閡,化身成為一個充滿奇思妙想的魔法沙龍,隻有對廣闊世界的好奇心在空氣中躍動。
在又講述了幾個不被國際巫師聯合會正式承認的、隱秘的小型巫師聚集地後,薩格萊斯抬起頭,看見鄧布利多正微笑著向他走來。
“薩格萊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關於萬聖節的城堡裝飾……”
鄧布利多麵帶微笑,欲言又止,“我知道你在這方麵有些頗為獨到的見解。但今年情況特殊,有許多遠道而來的朋友,我希望今年城堡的氛圍既能體現節日的趣味,又不要……嗯,太過驚悚,以免嚇到我們的一些客人,尤其是那些可能對某些黑暗元素比較敏感的學生。”
薩格萊斯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理解。我會營造出賓至如歸的氛圍,同時展現霍格沃茨的包容性。”
鄧布利多似乎想再補充點什麼,但看到薩格萊斯那副“我已了然於胸”的神情,便隻是溫和地笑了笑:“很好,那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的審美。”
隨著萬聖節的腳步日益臨近,城堡內部開始悄然發生變化。
起初隻是些細微的調整,走廊裡的盔甲似乎變得更加古舊,上麵出現了仿佛曆經戰火的痕跡;牆壁上的畫像們交頭接耳的頻率更高了,討論的話題也變成了遠方的異域傳說。
然而,當萬聖節前一天夜幕降臨時,所有師生都清晰地意識到,格林格拉斯教授對“不要過於驚悚”和“賓至如歸”的理解,顯然與常人有些出入。
整個霍格沃茨城堡在薩格萊斯的精妙魔法下,蛻變成一座融合了七所魔法學校恐怖美學的奇異殿堂。
每一處裝飾都暗含深意,既體現異域風情,又充滿驚悚趣味。
門廳和通往禮堂的走廊被一片翻湧的血色海洋淹沒,一艘掛著破敗風帆的北歐長船在其中破浪前行。
船身由寒冰與白骨構成,甲板上站立著半透明的幽靈維京水手。
最刺激的是,那位獨眼鬼盜船長會突然下令,射出由幽光組成的鉤矛!
鉤矛會精準地“捕獲”路過的小巫師,在一片驚叫聲中將他們淩空提起,掠過猩紅的血海,然後在走廊的另一端輕輕放下。
這時候往往還會伴隨著船長粗啞的大笑:“哈哈哈!又一個勇敢的靈魂完成了他的航行!”
每個被“劫掠”的學生都會獲得一箱金幣,不過那並非真的金子,而是裹著金箔的巧克力。
薩格萊斯深信,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在看到這艘幽靈船的時候一定會感到故鄉般的親切。
除此之外,城堡裡還不時掠過一群長著翅膀的骷髏仙子。
它們保持著優雅的儀態在空中飛舞,但空洞眼窩中跳動的藍火有些詭異。
這些骷髏仙子會向學生們遞上精美的骨製小籃子,裡麵裝滿了“咯咯直笑的骷髏頭”糖果。
一旦有人接過,糖果就會追隨接受者發出一陣細碎的笑聲,直至被吃掉為止。
如果拒絕,骷髏仙子們便會圍攏過來,露出傷心的表情,圍著拒絕者跳一支哀怨的舞蹈。
薩格萊斯覺得這種彆具一格的花仙子定能博得布斯巴頓學生的歡心,畢竟他們平時應該沒見過這種樣子的花仙子。
而在城堡的一些偏僻角落和廢棄教室門口,出現了微縮版的吉薩金字塔幻影。
金字塔入口處,站立著包裹著古老亞麻布的木乃伊守衛。
它們不會攻擊,但會用低沉古老的埃及語提出謎語或關於非洲魔法動植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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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對了,木乃伊會僵硬地讓開道路,並且金字塔深處會飛出一件小禮物,比如一個會自己跳動的巧克力蠍子。
答錯了,木乃伊則會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周圍瞬間刮起一陣帶著沙粒的陰風,讓答錯者渾身沾滿怎麼也拍不乾淨的魔法沙塵。
這是瓦加度圖書館入口裝置的複刻,薩格萊斯相信這能喚起該校學子的親切回憶。
草藥學教室和通往溫室的走廊則化作了茂密而潮濕的熱帶雨林。
盤根錯節的藤蔓纏繞著長滿青苔的墓碑,這些墓碑會低聲訴說著墓主人生前的故事。
當小巫師經過時,某些藤蔓會突然活過來,輕輕纏繞住他們的腳踝或手腕,但並不會傷害他們,隻是將他們暫時固定住,直到他們耐心聽完一段往事才會鬆開。
這番景象來自於卡斯特羅布舍所在的熱帶雨林,是真實存在的。薩格萊斯曾在那裡停留數日,目的是為了從墓碑的低語之中找到一些關於魔法遺跡的線索。
城堡的低窪處會彌漫著沼澤霧氣,地麵如水波蕩漾,踩上去會泛起漣漪,虛幻的長角水蛇幽靈會突然從“水”中探出頭,好奇地盯著過往的人。
天花板上也雷暴洶湧,一隻雷鳥的骸骨影子在閃電中穿梭,偶爾一道“安全”的閃電會落在行人的頭頂,讓他的頭發根根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