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諸位校長的集體質疑,鄧布利多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深深的凝重。
“諸位,我理解你們的擔憂和憤怒。”
他湛藍色的眼睛掃過每一張不滿的麵孔,聲音依舊沉穩:“請相信,我與你們一樣震驚,一樣想要尋求答案。但火焰杯的選擇受到契約約束,這一點我們都很清楚。哈利·波特的名字被吐出,就意味著契約已經成立。我們任何人都無法違背它,否則那個孩子將承擔無法想象的後果——魔力潰散,甚至更糟。”
他稍作停頓,讓“魔力潰散”這個詞滲透進每個人的心裡。
整個禮堂陷入一片死寂。
學生們屏息凝神,教授們神色肅穆,校長們麵麵相覷。
最終還是卡卡洛夫打破了沉默: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他語氣冰冷,顯然對鄧布利多的解釋毫不買賬,“至於魔力潰散……嗬,這一點在他將自己的名字投入火焰杯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到的。”
“那樣就正好遂了你的願,是不是?”穆迪突然咆哮道,嚇得幾個低年級學生齊齊打了個寒顫。
“我不明白你在暗示什麼,穆迪。”卡卡洛夫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端起麵前的酒杯,語氣冰冷。
“事實難道還不清楚嗎?”穆迪繼續咆哮,“那個男孩沒本事騙過鄧布利多的年齡線,更不可能瞞過火焰杯的甄選。”
他那隻魔眼在眼眶裡瘋狂亂轉,依次看過教授席上的每一個人,“或者再說的直白點,是有人故意將他的名字投進了火焰杯,為的就是讓他在危險重重的比賽中喪命,或者在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現在——剝奪他的參賽資格,讓他因違約而魔力潰散,淪為啞炮!”
“哦,是嗎?”
馬克西姆女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穆迪,乾巴巴地問,“那麼請問你有何證據?”
“很簡單,去問問波特本人!”
穆迪向前邁出一步,木腿敲擊地麵發出沉重的聲響,“為此我們甚至可以使用一些吐真劑。當然,我不得不說一句,若論委屈,波特最有理由委屈。可到目前為止,他除了乖乖地待在隔壁房間裡等候裁決,還不曾有過半句怨言。”
“他為什麼要有怨言?”
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從勇士們所在的側室門口傳來。
說話的是芙蓉·德拉庫爾。
她身後跟著所有被選中的勇士,連哈利也在其中。
芙蓉毫不畏懼地迎上穆迪那可怖的麵容,銀色的長發在燭光下閃閃發亮,“他得到了參賽資格,不是嗎?”
她語氣堅定,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這些日子以來,我們每個人都渴望被選中!渴望為學校贏得榮耀——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可是他也許會為此而送命。”穆迪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咆哮。
“我們都有可能在比賽中喪命!”
芙蓉毫不退讓,“這一點在我們將自己的名字投入火焰杯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
她看著穆迪不停抽搐的臉,繼續說道:“我們拿出了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卻連最基本的公平都不能保證,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