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遭,王執事若再有疑,怕是真會覺得自己杞人憂天,看走了眼。」
她成功地將“實力不濟、運氣尚可卻無福消受”的形象,更深地烙入眾人認知。最大的反差莫過於此:在所有人以為她屢遭挫折、修為難進甚至傷及根基之時,她已於無人知曉處,開辟出了唯有高階修士才可能觸及的識海空間,修為大進,肉身蛻變,底蘊狂增。
閒雲依舊繚繞峰頂,而藏於雲深處的潛龍,其爪牙鋒芒與隱秘巢穴,已悄然鑄就,靜待風起。
地火口風波漸息,閒雲峰重歸往日死寂,甚至因後山暫時封閉而更添幾分荒涼。鹿笙完美扮演著受驚過度、需靜心調養的角色,深居簡出,將全部心力投入到徹底煉化那枚煞靈蓮碎片殘餘能量、鞏固新境界之中。
居所內,禁製光芒無聲流轉,隔絕內外一切窺探。
煉化過程遠比預想更為凶險艱難。那枚小小碎片蘊含的毀滅性能量精純而暴烈至極,每一絲煉化都如同在纖細的經脈中點燃一場微型的風暴,冰火交替,撕裂與修複並存。鹿笙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懈怠,《九轉罡元體》運轉到極致,新生的黑色罡元瘋狂流轉,死死護持經脈,引導能量;《道德經》自然道韻如清泉流淌心間,死死守住靈台一點清明,對抗那無時無刻不在試圖侵蝕心神的毀滅與殺戮意念;那件古樸器皿置於身前,微微嗡鳴,隨時準備吸納可能失控溢散的狂暴能量。
她臉色蒼白不見緩解,身體因持續不斷的劇痛而微微痙攣,汗水一次次浸透衣袍又在自身靈力蒸騰下乾涸,留下片片霜花與鹽漬,唯有那雙眸子,在偶爾開闔間,依舊沉靜如深潭,精確計算著每一分能量的流向,掌控著那微妙而危險的平衡。
月餘苦功,滴水穿石。那枚碎片finay徹底化為烏有,最後一絲危險能量也被罡元吞噬轉化。鹿笙緩緩吐出一口帶著灼熱氣息又隱含冰寒的濁氣,眼眸開闔間,一縷深邃幽光轉瞬即逝,斂入眼底。她體內,那絲本源罡元已壯大凝實如小指,通體漆黑卻隱現玄奧幽藍火紋,自行運轉間便散發出磅礴力量與驚人的穩固氣息。《九轉罡元體》至此真正穩固於第二轉之境!肉身強度、力量、速度、自愈能力皆飛躍性提升,經脈更是寬闊堅韌遠超同階煉氣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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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著,她的靈力修為也水到渠成,徹底穩固在煉氣五層中期,且根基之穩固,靈力之精純凝練,遠超尋常同階。然而《斂息術》運轉之下,外顯修為依舊被死死壓在煉氣四層中期,甚至刻意模擬出一絲被“煞氣侵蝕”後靈力運轉不暢的虛浮與不穩。
表象:修為“滯澀”不前,氣息“虛浮”紊亂,似傷及根基,道途暗淡vs內核:罡元大成,肉身蛻變,實力暗藏,根基雄厚無比)
就在鹿笙初步鞏固修為,心神稍懈之際,異變再生!
識海中,那枚吞噬了全部煞靈蓮能量、顯得愈發幽邃神秘的黑蓮種子,忽然輕輕一震,又一股龐雜晦澀、卻又更加直指本源奧秘的信息流,毫無征兆地再次湧入她的神魂深處!
——仍是《九幽噬神錄》,卻並非功法,更像是一種天賦神通的運用法門!其核心,便是以強大神識為基,融合一絲毀滅本源之力,於識海虛空之中,開辟出一方獨屬於自身的“寂滅空間”!
此法門艱深晦澀,對神識強度與控製力要求極高,且蘊含極大風險,稍有差池便可能神識崩潰,或被寂滅之意反噬淪為隻知毀滅的空殼。然而一旦初成,便可於識海內開辟出一方穩定空間,心神一動,便可存物取物,玄妙無比,遠超外物!
鹿笙心中劇震!儲物之寶雖不罕見,但皆需載體如儲物袋、戒指),且可能被更高修為者以神念探查甚至強行奪取。而這識海空間,無形無質,僅存於己身神識之內,其隱蔽性與安全性,堪稱絕佳!
強壓下心中翻湧的狂喜與激動,鹿笙立刻意識到,修煉此法門產生的神識波動絕不能外泄分毫!
她目光掃過屋內,迅速有了計較。此後數日,她前往符籙堂交接任務的次數變得頻繁了些,但所交符籙品質依舊低劣不堪,甚至偶有“因靈力不濟、神識受損”導致的明顯半成品或廢符。她臉色總是帶著幾分無法抹去的“虛弱”蒼白,逢人便略帶“沮喪”地抱怨:
“唉,自那日後山受了驚嚇,總覺得心神難以集中,繪製符籙時神識消耗特彆快,還老是出錯…”此為後續修煉《九幽噬神錄》可能產生的細微神識波動,提前鋪設完美理由——地火煞氣驚擾,傷了心神根基。)
這番說辭,配合她本就“不佳”的狀態與一貫表現,無人懷疑,隻當她是真被嚇破了膽,傷了本源,更加坐實了“根基淺薄、難成大器”的“廢物”之名。
回到居所,布下重重禁製。鹿笙寧心靜氣,先以《道德經》道韻將心神調整至古井無波之境,隨即依照《九幽噬神錄》中記載的空間開辟法門,調動起遠超常人的精純神識,並小心翼翼地從黑蓮種子引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寂滅本源意蘊。
過程極其痛苦,仿佛以無形卻鋒銳無比之刃在神魂最深處開辟虛空。神識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頭痛欲裂,似要炸開。但她心誌何其堅韌,更兼《弈天籌》於心神中自行推演優化著開辟過程的每一處細節,規避風險,提升效率。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神識幾乎耗儘,幾近虛脫之際,於那一片混沌的識海深處,一點極致的“空”與“無”被驟然點亮,隨即穩定下來,化作一個約十立方大小的絕對虛無空間!
成了!寂滅空間,初辟!
鹿笙近乎完全虛脫,臉色蒼白透明,神魂深處傳來陣陣難以忍受的虛弱與空乏感,但嘴角卻難以抑製地揚起一抹蒼白卻粲然的弧度。
她並未因獲得如此逆天神通而忘形。反而更加低調,蟄伏潛藏。她甚至主動減少了去藏經閣的次數,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居所“養傷”,謝絕一切不必要的探訪。
實則,她是在瘋狂修煉《九幽噬神錄》以鞏固那方初生的脆弱空間,同時繼續打磨新生的黑色罡元,熟悉暴漲的肉身力量,並將那日“火中取栗”的整個過程在心中反複推演計算,優化每一個細節。
所有丹藥、靈石、符材,甚至那麵立下大功的玄鐵盾,都被她悄無聲息地轉移至絕對安全的識海空間之內。身上隻留一個空空如也、品相低劣的儲物袋,以及寥寥幾塊下品靈石做樣子,顯得愈發窮困潦倒。
表象:深居簡出,療傷靜養,窮困潦倒,前途無亮vs內核:神通初成,底蘊漸豐,潛龍在淵,蟄伏待機)
閒雲峰上的小師妹鹿笙,依舊是那個不起眼、甚至愈發惹人憐憫或輕蔑的“倒黴蛋”。無人知曉,在其平凡怯懦、甚至有些孱弱的表象之下,一方小小的寂滅空間已於神魂最深處開辟,一身足以令同階瞠目結舌的肉身之力與精純修為正在寂靜中瘋狂滋長、沉澱。
風浪暫歇,潛龍入淵。她需要這段寶貴的沉寂期,將所有的收獲與驚世機緣徹底消化、打磨,轉化為真正堅實無敵、不懼風雨的雄厚根基。待到風雲再起之時,方是真正亮劍,驚震寰宇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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