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停了幾秒,轉身就走。
房間裡,陸猙跌跌撞撞走著,將裡邊能碰倒的都碰倒,最後實在扛不住地靠牆坐下來,牆麵的冰涼稍微緩解一下燥意。
門外安靜極了。
她還真走,他又沒鎖門,推一下就能進來。
陸猙不自主地去扯襯衫,滾燙熱意很快將背後的牆也捂熱,攀升的溫度催生血管裡的癢,仿佛有無數螞蟻爬行,亟待衝破出身體。
指尖狠狠劃過皮膚,他將自己抓得到處都是痕跡。
……
宋枕星快步跑向電梯,忽見旁邊有扇門半敞著,裡邊是一牆的監控屏幕。
她轉了轉眸子推門而入,拿出手機連接設備,將宴會現場的視頻傳入。
看著正在傳輸中的字樣,宋枕星沒再管,直接往外跑,乘電梯回到一樓,回憶服務生端菜過來的方向,摸索到後廚。
空空蕩蕩的城堡一個人都沒有。
閃電穿過後廚的玻璃窗,“哢嚓”聲穿透聽覺,無形的手掌突然擰向她的脖子。
宋枕星驚懼地立刻轉身,沒有買主。
整個後廚隻有她一個。
“……”
她乾咽了下,雙手扶在料理台上。
就算是下雨,秦老爺子和賓客也不會在外麵耽擱太久,畢竟宴席還未散,在所有人回來前,她得做好三件事。
第一,她不能讓買主得逞。
第二,她要保護陸猙。
第三,她要防住陸猙。
宋枕星的目光落在麵前的刀架上。
再次來到三樓陸猙所在的房間時,宋枕星的手上多了一把剔骨刀,一捆從監控室拿的數據線。
她踩著雷聲推開房門,隻見裡邊一地狼藉,不見陸猙的身影,隻有水聲從某個門口傳來。
看來是聽話去泡冷水了。
宋枕星將房門反鎖上,又搬動能搬的東西堵住門,這才握緊剔骨刀小心翼翼地往水聲的方向走去。
她走到門口,裡邊是個浴室,但沒有她以為的浴缸。
陸猙渾身濕透地癱坐在淋浴間的地上,襯衫扯得滑落一側肩膀,一道道的抓痕遍布皮膚,在衝洗中已經變成淡粉色。
他垂著頭,滿是水漬的臉依然潮紅一片,雙手墜在地麵,花灑就這麼倒在他的掌心,細密的水線亂衝,像是已經沒有意識一般。
“陸猙?”
宋枕星關上浴室的門,擔心地一步步朝他走去,“你還好嗎?”
聽到她的聲音,陸猙的手指動了動,艱難地抬起臉,額前發梢上的水珠滴落下來。
“我還以為……姐姐……不管我了……”
陸猙邊艱澀地說著邊看向她,目光觸及她手中的剔骨刀頓時凝住,長睫顫了下,眼底染血一般。
她離開就是去拿刀?
來對付他?
陸猙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放……心,我沒自己解決的力氣,也沒傷你的力氣了……”
“這刀不是拿來對付你的。”
宋枕星嘴上這麼說著,但拿著刀的手沒有任何鬆開的跡象。
小說裡形容許成璧中藥後理智全無,主動去扒程浮白的衣服,並未詳寫什麼無力的症狀。
是男女中藥後的症狀不一樣,還是他這會失去神智,想誆她?
她上前,將數據線放到地上,人跟著蹲下來,注視他潮濕的臉,柔聲道,“陸猙,我把你手綁起來,然後給你衝水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