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看直播。”
他這麼說,努力生出一點撒嬌的調調。
畫麵中,握著手機的宋枕星聞言怔了下,眉間有一瞬不滿的微蹙,但被她很快掩飾過去,她仍是衝機器從容微笑著,手慢慢放下來,始終沒有做出他要的動作。
電話被掛斷。
宋枕星低頭在手機上操作著什麼。
很快,陸猙這邊就收到一條消息。
【我這是工作,不可以鬨。】
“……”
好一個工作。
這種情形下,她衝鏡頭比個心,誰能發現是因為他。
她連這個都不肯,怕什麼,怕他影響給她提裙擺的小狗,還是怕影響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還真是在玩他是嗎。
他隻是之一是嗎?
陸猙死死攥著手機,喉頭竟嘗出一絲鐵鏽猩味,瘋狂的躁意撕扯著他身體,順手就想把手機砸了,驀地又停下。
“你們的。”
他朝旁邊指指。
“……”
程浮白還能說什麼,默默拿出手機往地上扔去。
陸影和陸隨行有樣學校,拿出自己手機扔到地上。
陸猙抬起腳就狠狠踢過去,手機往牆上飛去,撞得粉身碎骨,散了架地掉下來。
每一次,手機都撞向耳環邊上的牆,偏偏耳環掛在那裡絲毫不動,一隻都沒掉。
一連踢毀三台手機,陸猙在沙發上重新下來,胸口的氣息依然難平。
他用力抹了下手上的傷口,本來已經止住的血又淌出來,越止越多,抹得他一隻手很快血跡斑斑。
“嗬。”
看著自己擦得亂七八糟的手,陸猙氣得笑了,眼底紅得跟滲血一般,透出撕裂所有的癲狂。
……
宋枕星回到繁星園的時候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盛典散場得本就晚,又免不了有一些寒喧交際。
她坐在後座,看著手機裡的消息,她發完那一條後,陸猙就再沒回過。
可以想見,某人一定不大高興。
但她真的不能答應他,陸猙的黏勁太高,在她辦公室都想拉著她胡來,她必須讓他明白什麼是分寸感。
對鏡頭比個心容易,但接下來怕是更得寸進尺。
那她以後還怎麼好好工作。
車子停下,司機替她開門。
宋枕星提著裙擺彎腰從車裡走下來,踩著高跟鞋進入庭院,穿過一棵棵海棠花樹往裡走,就見到儘頭的身影。
陸猙一個人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一條長腿從最上一級伸到最後一級還綽綽有餘,一手搭在膝蓋上,墨色的襯衣在黏熱的風中浮動,一雙眼直直看向她的方向,不知道等了多久。
“你怎麼在外麵等我?”
現在這個天在外麵熱死了。
宋枕星有些詫異地走過去,走近才發現他搭在膝蓋的手往外伸展,鮮血正一滴滴往下落,台階上已聚起一小灘。
“……”
陸猙仰頭,沉默地看著她,眼眶泛紅。
“怎麼受傷了?”宋枕星蹙眉,轉過他的手,傷口看著有些深。
“……”
陸猙隨她擺弄。
“進去,我給你處理傷口。”
宋枕星說著便要拉他起來,陸猙坐著沒動,眸子盯著她,“我要去你房間處理。”
“……”
宋枕星聽得心口跳了跳,燥熱的風吹過她的肩膀,吹出幾分心浮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