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她不由得停下步子,轉頭看向自己的辦公室。
這個她拚了命也要得到的地方,這個她學習、工作並決定日日待下去的地方……
這一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或者真一輩子都無法再奪回來,就這麼一直和紀宸糾纏,糾纏到死。
宋枕星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纖細的手指握住門把手,將這些全部關起來,然後轉身,抬起腿走向等待她的深淵。
步出幾步,手機忽然震動得有些劇烈。
她拿起來,是許成璧的電話,剛接起,好友激動急切的聲音就傳來,“宋宋,你等下,先彆去,我掌握到最新證據了!”
“什麼?”
宋枕星一怔。
“事發的路段沒監控,但正好有輛車停在不遠處,行車記錄儀拍下了整個過程。”
許成璧語速飛快,“我剛快速看了一眼,這官司能打。”
“真的?”
宋枕星沒想到還能峰回路轉。
要是許成璧能把人先從明麵上保下來,然後馬不停蹄離開東州,秦家再想報複也來不及了。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許成璧道,“算這小子運氣好,線索一下子全送上門了,紀宸還找去市圖書館,在後門打他,也被一個同學落下的錄像設備拍下了,還有……”
許成璧還說了什麼,宋枕星都聽不進去,一口強頂著的氣在這一刻散了。
包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宋枕星人也跟著蹲到地上,長發下的一張臉有些蒼白,長睫不住顫動,有種後知後覺的害怕。
差一點。
差一點她就開地獄副本去了。
還好,還好。
……
宋枕星去了許成璧的律師行那裡一趟,事實經過同她猜測的差不多。
那天被打碎玻璃杯後,紀宸就記恨上陸猙,找人跟蹤他,將人堵在市圖書館,又把人拖到沒有監控的地方毒打。
地麵磚塊被陽光照射得發亮。
陸猙被毆打得一次次倒在地上,遭受一遍遍的拳打腳踢。
紀宸連續兩天找儘一切機會教訓陸猙,直到黃昏時分又把人困在人煙極少的黃石路。
夕陽的光落下來,給鏡頭渲染一層天然的濾鏡。
傷痕累累的陸猙被保鏢從地上扯起來,押著他,用刀橫在他脖子上。
他站都站得不穩,垂著頭顱,嘴裡吐出一口血。
紀宸從車上下來,走到他麵前,一把攥過他的衣領,高傲極了,“怎麼樣,現在想好了嗎?”
陸猙緩緩抬起頭,餘暉落在他的傷上。
明明被打得都快廢了,人搖搖晃晃,他眼裡卻沒有一絲屈服的意思,薄唇甚至還勾起一抹弧度,帶著弱者的挑釁,“紀總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離開她。”
“你不會以為這樣死扛著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紀宸冷笑著道,“我打你,就是想收拾收拾你。”
“……”
陸猙看著他,唇間又溢出血。
紀宸從保鏢手裡拿過匕首在陸猙臉上拍打兩下,折射出來的寒芒在他眼底閃爍。
“像你這種小白臉對我來說一點威脅性都沒有,隨便捅幾刀往路邊一扔,你還能怎麼辦?”
紀宸慢悠悠地道,“至於宋枕星,她變得再多,骨子裡是什麼樣子我比你清楚,我有的是辦法讓她重新愛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