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星從沙發上站起來,問道,“他傷沒什麼吧?”
聽到她的關心,陸猙睜開眼,幽深地睨向她。
“傷口愈合得不錯,但有兩處見了骨,需要再觀察觀察。”
醫生說道。
“好,謝謝。”宋枕星點點頭,又看向陪護,“那這裡我來吧,有什麼需要我再喊你們。”
陪護留在這裡,陸猙也不會配合。
“好的好的。”
一群人又出去了。
宋枕星走到病床前站定,低眸看著他。
陸猙也看她,視線一錯不錯,好一會動了動乾澀的唇,虛弱地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管我了。”
“……”
他倒在她家,還是倒在她房門口,她總不能抬腳跨過去,看他變乾屍。
看他這副脆弱的模樣,宋枕星說不出殘忍的話,問道,“我給你倒點水喝?”
在重症躺了一天,這會應該又餓又渴。
“好。”
陸猙應下。
宋枕星轉身,拿起水杯接40度左右的溫水,端著走到他麵前。
陸猙掙紮著要坐起來,宋枕星取了根吸管,“彆動,就躺著。”
“……”
陸猙乖乖躺回去。
宋枕星把吸管置入杯中,然後喂到他唇邊,陸猙靠在枕頭上,張開唇抿住吸管,黑眸盯著她的臉,看她的彎眉,看她眼睛的形狀,看她狀似溫柔的神情……
“不喝?”
宋枕星看著杯子裡一點未降的水麵。
陸猙這才看著她喝了兩口,溫熱的液體滑入喉間,依然有些解不了渴。
“你那晚去過我房間?”宋枕星問道。
“嗯。”
陸猙沒有否認。
“你還開我鎖?”她記得她是鎖了房門的。
“你沒鎖緊。”
他躺在那裡,盯著她若星辰似的眸子低聲道,“我想在走之前再看看你,沒想到昏了過去。”
沒鎖緊麼?
宋枕星不怎麼記得這種小事,但大半夜跑到她房間看她,已經夠嚇人。
她想說下次不準,但轉念一想,等他出院肯定是去許成璧家住,這話也就不用警告了。
“吃點東西?”
宋枕星直起身來,把杯子放到一旁。
“沒胃口。”
他道。
“進醫院用了各種藥,沒胃口也正常,先躺會緩緩,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說著,她便轉身,垂在身側的手一下子被虛虛捉住。
宋枕星低眸,就見陸猙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她,手背上垂下透明的輸液管子,皮膚比平時更白,病弱得透明一般,一根根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像是沒力氣,陸猙的手往下滑了滑,無法完全握住她,隻捏住了她的手指。
“你能坐這陪陪我麼?”
他白著一張臉看她,語氣小心翼翼的。
“陸猙,我們之間該談的那晚都談完了,我今天是替成璧守在這。”
宋枕星看著他道。
“那你替成璧姐坐在這。”陸猙弱弱地看著她,“我想看看你,隻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