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猙抱住她,頭顱重重地栽下去,在熱浪中埋進她的頸間。
背上的火盆被瞬間挪開。
隱伏於暗處的程浮白迅速衝過來,檢查他背上的傷勢,蹲下身冷靜地剪開黏在皮肉上的布料。
越剪,他背上的傷越可怖駭人。
“……”
陸猙抱著宋枕星沒動,血液都被燒得沸騰起來,每一寸灼燒感都像在他的骨頭上跳舞。
他再晚來一步,這個痛就得她受了。
“少爺,忍一忍。”
程浮白的話音剛落,清涼的水如一場大雨灌下來,淋在陸猙的傷口上進行清洗。
兩人很快淋了個濕透。
過去許久,陸猙慢慢抬起手。
程浮白立刻扶著他坐起來。
荒地的火盆、火圈儘數被撲滅。
陸訓容的手下全被蜉蝣堂的人製住,他本身也被陸影、陸隨行按住,嘴上被第一時間封上創可貼,此刻正震驚地看向陸猙。
陸猙坐在地上,腰間的血很快滲出來,染透病號服,濃鬱的血色被清水逐漸衝淡。
他低眸看向宋枕星,她躺在那裡,衣服、褲管都被火點子燙了幾個小洞。
白皙的皮膚多了礙眼的傷。
陸猙握住她的細臂將人從濕透的焦土中拉起來,抱進懷中,讓她靠在自己肩膀。
宋枕星一頭長發潮濕地貼在他頸上,微弱的呼吸在雨中拂過他鎖骨下方。
陸猙乾咽了下,握著她的修長手指緩緩下移,指腹摸到一片蜷縮的皮膚。
“……”
他的胸口陡然失率。
幾秒後,他低下頭,隻見宋枕星的一雙手腕上,有皮膚被燙得褶皺不堪,和她之前自殺留下的疤痕糾纏在一起。
清水淋在上麵,極其礙眼。
陸猙看著,眼底浸透陰戾,啞著聲道,“送蜉蝣堂治傷,找最有本事的,不能留疤。”
東州那些醫院的所謂聖手,水平太差。
“是。”
程浮白看向旁邊,準備好的擔架抬了過來。
清洗停下。
程浮白將外套披到陸猙的肩上。
陸猙把手伸到宋枕星腿彎下,咬著牙將人抱起來,身形晃動間齒關咬出了血,溢出薄唇。
昏迷過去的宋枕星被放倒在擔架上。
陸猙轉頭看向程浮白,一字一字沉聲,“你親自跟過去,如有意外,自己了斷。”
“是,少爺。”
程浮白衝他低頭,帶人先將宋枕星送蜉蝣堂。
看著人離開,陸猙這才緩緩轉身麵向陸訓容的方向,頎長的身形幾乎立不住。
他抬眼看向陸訓容,傷痕累累的一張臉陰鷙到極致,眼底是淬了毒的薄霜。
“……”
陸訓容心口一緊。
他看著陸猙長大,這孩子從來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陸猙抬抬手指,陸影和陸隨行立刻往後退去。
陸訓容撕下嘴上的創可貼就衝上去,“你沒事吧?你怎麼能往火堆裡闖?”
居然為那個女人差點被大火吞掉。
他想衝上去救,還被蜉蝣堂的人按住,隻能眼睜睜看自己的侄子被火盆壓著。
陸訓容說著就想檢查他的傷勢,陸猙退後一步,低啞的嗓音沒什麼喜怒起伏,問道,“四叔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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