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猙的手在她腳踝上摩挲,道,“會放三天假,但活動會持續好幾天。”
那就是小朋友不在今天放假。
宋枕星沒再多想,繼續看廣場上的人齊齊蹦迪。
陸猙站在一地的水漬上,緩緩轉頭,睨向某個角落的位置,黑眸陰鷙得可怕。
……
空調溫度調得極低的總控室裡,無數台監控屏幕正在實時播放潑水節的每個地方。
程浮白坐在椅子上,無框眼鏡後的一張臉沒什麼表情,沉默地看著屏幕上熱鬨的潑水節。
“真有意思,我都想去玩了。”
“我也是。”
陸影和陸隨行兩個人坐在他身後,羨慕得手都癢了,恨不得鑽進去也玩一下。
但他們脖子上有蜉蝣堂的紋身。
少爺交待過,凡是有紋身的人都不能輕易出現在宋枕星的視線裡。
“……”
有意思麼?
程浮白目光沉沉地看著屏幕,唇抿得沒有一絲弧度。
他隻看到……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看不到天有多高的雀鳥。
忽然,中央的大屏幕上,陸猙轉過頭隔著設備與他對視上,臉上分明寫著不悅。
程浮白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回頭看向兩人,“為什麼沒有安排小孩子?”
“這裡在我們接手前就布置起來了,我去問問相關負責人。”
陸影立刻站起來推門出去。
程浮白往後靠了靠,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許成璧的來電。
“……”
他下意識地看向屏幕中和陸猙喝一杯飲料笑得開心的宋枕星,好幾秒後才接起電話,嗓音低沉,“喂。”
許成璧是個敢愛敢恨的人,自從被他拒絕後,她再沒糾纏過他,更沒再找他看過失眠症。
上次見麵還是她為了宋枕星來跟他打聽陸訓容是什麼樣的人。
有一個月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程浮白將手機放在耳邊,許成璧在電話那邊,“程浮白,是我。”
“我知道。”
他垂下眼,聲音更低。
“嗯,是這樣,我現在在辦一個牽涉到女性人口拐賣的案子。”
許成璧用公事化的語氣道,“我記得你說過你自小和家人走散,你妹妹背上有個像蝴蝶一樣的紅色胎記,我在一張照片上見到了。”
聞言,程浮白的呼吸都不穩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找到了我妹妹?”
“不一定,我先發照片給你看看,如果是的話,等我找到人,你們就能團聚了。”
許成璧在那邊道。
程浮白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我……現在還回不去。”
“沒事,我盯著就行。”許成璧道。
“謝謝。”
“這是我的工作,那你先看下照片,我掛……”
“成璧。”他趕在她掛電話前叫住她,抿了抿唇,聲音有些發澀,“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
“……”
許成璧在電話那頭沉默好久後道,“程浮白,我是喜歡你,但不會拿這種事要挾你付出什麼,你不用緊張,沒有你,該救的人我也會救。”
說完,她利落地掛了電話。
“……”
他不是緊張。
他隻是……覺得虧欠。
程浮白低眸看著手機,許成璧的照片還沒發過來,他的指尖無意識地點進她的朋友圈。
許成璧朋友圈裡的內容很少,十條裡有六條都是和宋枕星有關。
最新一條是展示宋枕星給她烤的薑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