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宋家男人都被打懵了,驚慌地看向宋昌鐘。
“你瘋了吧?就為這個撤我們?”
宋昌鐘都顧不住捂傷口了,氣竭地瞪向她,“你還真當公司是你一個人的?我告訴你,沒有我們幾個叔叔伯伯給你撐著,公司早就不行了!你彆太理想主義!”
“你管我是不是理想主義。”
宋枕星冷哼,白皙的手掌拍向會議桌,身體淺淺前傾,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紅唇擠出,“這桌子,我掀了,各位隨意。”
說完,宋枕星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
宋昌鐘傻眼地瞪著她的背影,鮮紅的血從頭上汩汩地往外冒。
“……”
宋敏姿也驚得不輕,默默坐回去,冷汗淌下來。
不是說好溫和一點裁撤嗎?怎麼突然變成大動乾戈?
枕星……這是哪來這麼大的火氣?
……
從會議室走出,宋枕星麵無表情地踩著高跟鞋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清悶的步子聲回蕩在走廊上,
到了門口,宋枕星伸手握住門把手卻沒有立刻推門進去。
她閉了閉眼,長長呼出一口氣,這才推開門。
被擦得乾乾淨淨的落地窗映出繁華的城市,偌大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
陸猙還沒來。
宋枕星情緒稍稍平複一些,她關上門往裡走去,脫下高跟鞋在辦公桌前坐下來,人往後靠去,沉默地看著前方。
這個地方屬於她,但她不知道哪裡有個攝像頭,正在窺視她的一舉一動。
隱私這種東西,她早沒有了。
被迫的人生直播。
表情每一刻都要控製到位。
連釋放情緒都要借著彆的事,比如現在,她要帶上藝人被灌酒的憤怒才能一並發泄。
“砰!”
宋枕星坐直身體,一把將麵前的東西全掃下桌,看東西亂七八糟砸了一地才在破壞畫麵中感受到一絲舒服。
宣泄完火氣,宋枕星打開麵前的電腦,開始安排接下來的工作。
直到晚上九點,陸猙也沒過來有所謂接她的舉動。
連個電話都沒有。
宋枕星在公司和助理、宋敏姿一起吃了晚飯才獨自開車回去。
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麵沿著車子的軌跡一路後退,宋枕星的手指搭在方向盤,越接近家,越有些陌生。
隻見公路一側已然變成花團錦簇的花路,筆直地通往繁星園的方向。
宋枕星把車停在門口路邊,繁星園更是大變樣。
所有的綠植都被各種各樣的花卉所替代,品種繁複到她上過相關的課程都說不全,卻又搭配得恰到好處,顏色毫不雜亂。
原本高聳的大鐵門此刻也開出花枝,白色玫瑰攀爬於其中,沒有尖刺,隻有嬌嫩欲滴的花蕊,純潔無瑕。
繁星園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花束。
碎光纏繞其間,似深夜誤入童話。
“……”
宋枕星有些無語,推開車門下來,往裡走去,順手從鐵門上折了一枝玫瑰。
推開門,一股空調涼意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