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陸猙乖乖地往後一步,再次向她投降,舉起雙手,身前的領帶晃了晃。
“我一靠近,姐姐就要自殘麼?”
他低沉地道,唇色暗淡。
“說不定哪天你不靠近,我也會自殘。”
宋枕星語氣閒閒地道,“我被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對著一個討厭的人,搞不好哪天我就瘋了,帶著你一起下地獄。”
“……”
陸猙白著臉看她,眼神發暗,但也偏執,明顯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
“可能就在你去處理事的時候。”
宋枕星握著手上的金屬勺子挑眉,“人呐,求生不得,求死還是很容易,你說呢?”
又說這種想跟他同歸於儘的話。
陸猙看她的眼神更深,發啞地道,“怎麼辦,姐姐說這個話,好像是舍不得我拖著病體去處理事情。”
宋枕星聽得發笑,“陸少爺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
陸猙盯著她眼裡分明的嘲意,喉嚨泛起酸澀的痛,“不是這個原因,那就是在奶奶那裡碰壁生氣了。”
“……”
“彆氣。”陸猙放下雙手,心平氣和地道,“等我回來,讓姐姐好好折磨。”
“怎麼折磨?讓你學狗在地上爬行不行?”
宋枕星繼續尋釁,目光掠過他收緊的領口,有風衣一蓋,即使血色滲出也看不出來。
“行啊。”
陸猙縱容地輕聲應著,“如果姐姐肯騎我身上,就更行了。”
“……”
宋枕星因為沒他瘋沒他變態敗下陣來,她拿下金屬勺子,偏了偏頭,“陸少爺請吧。”
趕緊滾。
陸猙視線落在她光潔的耳垂上,有些失望,之前在東州,她很喜歡戴耳環,每天的花樣都不一樣,來中州後再沒心思戴過。
他喉嚨發癢,想摘也沒了機會。
“好,姐姐等我。”
陸猙碰不到她半分,抬腿往前走去。
宋枕星在手裡把玩著勺子,玩了一會,她轉頭望向陸猙的背影。
冰冷冗長的地方光線稀碎,他身影頎長削瘦,氣勢凜冽,邁開的步伐看不出一點異樣。
……
房門被打開,陸影、陸隨行招呼著一群小孩離開。
偌大的房間終於又安靜下來,程浮白在牆上麵板上操作了幾下,將門窗打開,散去一室的味。
床邊還放著餐車,上麵絲毫未動。
陸猙還沒來得及吃飯。
陸家這一陣有大熱鬨,她乾什麼呢,趁亂逃?還是多添添亂,索性把陸家再燒一片,折騰不死陸猙。
算了,累了,不如睡大覺。
宋枕星往沙發走。
“你還要在沙發上休息?”程浮白看出她的意圖,“不睡床麼?”
“這床怎麼睡,枕頭上都是血。”
宋枕星冷聲道。
程浮白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果然看到上麵的血漬,拿出手機聯係人來換床單,又道,“那需要我從外麵搬張床進來麼?”
宋枕星靠在沙發上看他,“老太太都隻敢把桌椅擺在門外,你敢搬張床進來?”
陸猙不允許不晚居有家具。
也不知道以前是怎麼睡的,打地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