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星剛要伸手去攔,著裝隨意的陸訓禮已經一個箭步衝過來撈住妻子。
“不可能,不可能……”
卓卿站都站不住,靠在陸訓禮懷裡不住地搖頭,眼底寫滿拒絕,“崽崽不會死的,訓禮,他不會的,他才二十歲,他才剛過生日……”
陸訓禮整個人用力地摟住妻子,從來養尊處優、不問世事的一個人此刻沒了任何悠閒,臉色難看到極點,胡茬冒出,深眉下的眼不可置信地瞪著前方盛大的場麵,眼圈泛起紅,牙關死死咬住,咬得頰側都有了淩厲的棱角……
瞪了幾秒,他摟著卓卿就往裡走。
蜉蝣堂的人立刻攔住,“少爺生前交代,不必吊唁。”
陸訓禮想都不想地拔過對方腰間的槍,將槍口對準他的頭顱,暴怒地吼出來,“老子見兒子,天經地義!滾開!”
“……”
宋枕星上前,淡淡地道,“伯父為難下麵人做什麼,這是陸猙的遺囑。”
陸訓禮發狠地調轉槍頭,待看到是她時怔了一秒,眼眶發紅,鐵青著臉問,“我兒子呢?”
“午後一點零三分,白肺,搶救無效死亡。”
宋枕星直視他的眼道。
“不可能!我陸訓禮的兒子命沒那麼短!”陸訓禮拒絕相信,握著槍的手卻在發抖。
“陸猙——”
卓卿再也聽不下去,不顧一切地擠開人往裡闖。
蜉蝣堂連忙去攔,但也隻是象征性地攔了幾下就讓她闖進去,陸訓禮甩開手槍跟進去。
陸猙的父母沒有站隊,宋枕星沒打算把他們一起隔絕在外。
“守好了,彆人不能再放進去,包括老爺子、老太太。”
宋枕星低聲囑咐完便走進去。
一衝進大門,迎麵衝擊來的就是已經布置完善的靈堂,兩側牆上掛滿花圈,中央供桌白燭點燃,供品堆起,陸猙的黑白遺像就擺在那裡。
“……”
卓卿幾近昏厥,眼淚瞬間狂湧而出,整個人撲向前,衝到被白菊包圍的棺材旁,一聲還沒哭出來,就見水晶棺裡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隻有哀樂聲響徹悲痛。
陸訓禮沉著臉走過來,手有些抖地壓向層層疊疊的菊花,垂眸看去,然後同卓卿一齊僵住。
下一秒,陸訓禮轉頭看向一旁穿著黑裙的年輕女孩,宋枕星安靜地站在那裡,一派冷靜淡漠,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樣子。
“……”
陸訓禮皺了皺眉,驀地整個人隔著白菊撲向棺材,一嗓子哭腔震碎哀樂,“兒子!兒子!怎麼會這樣啊兒子!你才二十啊!你怎麼能就這麼去了啊!”
“……”
卓卿被他突來的高嗓門喊得雙肩一抖,茫然地睨向自己的丈夫。
宋枕星都被嚇一跳。
陸猙的父親真是位……神人。
這樣的人和她父親在湖邊交換結婚戒指,太合理了。
陸訓禮用拳頭捶著水晶棺號啕大哭,毫不在意陸家長房的形象,“你怎麼能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兒子!兒子啊——”
男人哭得滿臉都是淚,邊號邊朝一旁站著的程浮白招手,壓著聲道,“愣著乾什麼?想辦法把我的聲送音響裡去。”
得讓外麵的人都知道他死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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