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星沒理他們的家庭小九九,不管禮不禮貌,低頭就開始吃自己的。
“沒事,我沒惹禍,把你四叔想成什麼了。”
陸訓容笑著道,“而且我在這給你做個保證,起碼在明年生日之前,我會好好管理手下產業,不給崽崽你添一樁煩心事。”
陸猙拿起勺子舀一碗湯,聞言頓了頓才擱到宋枕星麵前。
他睨向陸訓容,眼底幽深,麵上不顯,端著斯文從容的姿態,“那多謝四叔。”
宋枕星一個人吃著,鐘恩華忽然拿起公筷,夾了一塊菜放進她的盤子,笑著道,“你彆不信,你這次的事對你四叔打擊很大,他想為你試著收收性子。”
“……”
陸猙看向他。
陸訓容一把將手搭在他的肩膀,“彆太感動,我主要是覺得自己也一把年紀了,總不能次次等著一個小輩出來收拾爛攤子,還得再發展發展。”
好吧,他就是受不了最在意的侄子哪天再躺了棺材。
靈堂一幕,終生難忘。
“……”
宋枕星低頭吃著筷尖的菜,聽到這話,長睫微動,這走向……和小說劇情越來越背道而馳。
“還有你父親,他這些年無心問事,昨晚卻跟我談了很多,說想著還是再上上手,不至於等你將來接手後,他什麼忙都幫不上。”
鐘恩華又道,“你父親不站隊,我不好把自己的產業分他,你來安排吧。”
陸猙抬眼看向對麵坐著陸訓禮,無聲地審視了兩秒。
陸訓禮立刻委屈地把腦袋往卓卿肩上一擱,“老婆……你兒子你不信我,他覺得我乾不好。”
卓卿一向是堅定站丈夫的,陸訓禮的攤手不管她能理解,理解他心裡對陸家的失望,理解他身為長子的苦處。
但唯獨“乾不好”這個事,她確實沒法站了。
她看著陸猙乾笑,抬手默默將丈夫推開,“你什麼都敢賠出去,崽崽不信你也正常。”
“沒有。”
陸猙衡量了下,低沉地道,“我來給父親安排。”
經過一個葬禮,陸訓禮和陸訓容都變了很多,起碼本心已經不想給他惹麻煩。
能有這個局麵,都是因為宋枕星。
陸猙側目看向身旁隻專注於吃的人,她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眼神很淡,仿佛完全沒有聽他們在講什麼。
陸訓禮坐在那裡看看兒子,又看看宋枕星,眼神一變,笑道,“我賠自有我賠的道理,你們看,二十年前我賠出去一個兒子,這不就賺回來一個兒媳婦。”
“枕星是個好孩子。”
卓卿溫柔地看向宋枕星,沒有她,陸猙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坐在這吃飯。
宋枕星沒接她的招,隻吃自己的。
鐘恩華看向陸猙,見他臉色未變,隻眼底有點暗,想了想又往宋枕星盤子裡布菜,道,“枕星,你來家裡這幾天,鬨了不少事,估計你也心煩,等陸猙傷好一些,讓他帶你好好出去玩玩,年輕人彆總悶在家裡。”
她看出宋枕星對陸家的不適,但她能勸的也隻是讓陸猙陪著出門,無法說放其自由。
短短幾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陸猙這孩子是真缺不了她。
“……”
宋枕星安靜地吃著,無視他們的目光。
“還有陸猙,宋家長輩麵前要多去敬孝,兩家結親這麼多年,陸家有失禮數的地方,你同你父母都要去補齊。”鐘恩華極力幫著陸猙開解宋枕星。
“我們是該去趟東州。”陸訓禮順著道。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