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太暗,煙花卻亮得刺眼。
“來啊,過來一起跳舞!”
許成璧高興地拉著宋枕星動起來,煙火明亮了每一張臉。
宋枕星在熱鬨狂歡中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的好友,許成璧這些天在陸家下足了功夫,表麵上是給她辦的單身夜,但許成璧跟大家明顯更投緣、更親密一些。
宋枕星轉頭看向眼前連綿不絕的煙花樹。
當初許成璧幫她贏下自衛反擊葉錫安的官司,也為她放了一地的煙花。
那時,許成璧說,慶祝宋宋浴火重生。
宋枕星跳得累了,收回目光在一旁坐下來,耳邊的音樂聲、燃放聲、車子轟鳴聲彙在一處,吵鬨得挑動著人的腎上激素。
“宋宋——”
許成璧從人群裡擠出來,滿臉笑容地在她身邊坐下來,“怎麼一個坐這?也不吃東西,來,喝一杯。”
宋枕星手裡被塞進一杯果汁。
許成璧又拿起一杯酒跟她碰杯,“你在備孕,就不讓你喝酒了。”
“……”
宋枕星握著杯子沒動。
許成璧近距離地貼到她麵前,“怎麼,果汁也不喝?”
場上喧鬨,宋枕星安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好友,淡淡地道,“成璧,什麼都彆做,好好地離開這裡。”
她們做好友的時間太久了,久到許成璧動一下,她就知道對方一定在盤算著什麼。
許成璧怎麼可能有心情結交陸家人,給她辦單身夜……
“……”
許成璧在煙花的強光亮中看著她,瞳孔縮了下,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弧度,“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不會喝的。”
宋枕星把杯子放回去。
“不喝就不喝,不懂你在想什麼。”
許成璧笑笑,沒再勸她,視線卻從她的脖子上一掃而過,低頭喝自己的酒。
酒酣耳熱。
現場的氣氛又進入另一個階段。
半山上,兩道高大頎長的身影一前一後站立。
陸猙垂眸,就見車子圍著不斷炸開的煙花,一縷縷煙揚起,飄向夜空,一群人喝得厲害,漸漸都有些站不住了。
他伸出手,感受夜晚山裡的涼意。
“怎麼想到在外麵辦聚會。”
太冷了。
陸猙有些不滿。
程浮白站在他的身後,往山下望去,道,“她說陸家到處都是眼,在室內眼睛跟得太近掃興,在室外眼睛能離遠一些,哪怕在山上也能看清楚,大家都開心。”
“……”
此刻就是山上眼睛的陸猙眉頭擰起,“你沒跟她說,那些不是眼,是保護。”
他把蜉蝣堂的人留給宋枕星,不是為了監視。
“我跟她聊天的機會比較少。”
程浮白低頭。
許成璧近一段時間都是打著宋枕星好友的旗號去結識人,說是替宋枕星先辨辨哪些人值得交,但他總感覺不太對。
“你這進度……等我孩子出生,你怕是還沒老婆。”
陸猙低笑一聲,心情還算不錯。
光亮中,許成璧不知道在宋枕星耳邊說了什麼,兩人都笑起來,貼得特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