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鬨鬨半天,嚴格來說,是陸訓容一個人吵鬨半天,終於做出了個鬼模鬼樣的蛋糕。
還不如他化的小醜妝好看。
天光之下,陸猙收起槍,拿起蠟燭往蛋糕上潦草一插,用打火機點上火。
“許願。”
陸猙走流程。
宋枕星走過去,配合地拿出手機給他們拍照。
陸訓容做個蛋糕弄得身上又是蛋液又是奶油,狼狽得像個流浪漢,此刻對上宋枕星的鏡頭,再看看蛋糕上的36數字,無語至極,“我他媽真服了!”
他的生日,跟兩個莫名其妙的小年輕在這過。
過個屁啊!
“許。”
陸猙黑眸盯著他,伸手去摸槍。
“許許許!”
陸訓容快被他磨得沒脾氣了,合十雙手就要裝模作樣去許願,還沒開口,就被陸猙一把拉開,“算了,我來許。”
“……”
陸訓容看向他的眼憋了八百句不帶重樣的臟話,“你給誰過生日呢?”
拿他當猴耍?
“讓你許你也隻會許來世不做陸家人。”
陸猙瞥他一眼,而後看向蛋糕上跳動的燭火,目色深了深,低沉地道,“就許……陸訓容福比山高、命比天長。”
宋枕星拿著手機,清清楚楚地看著陸訓容的表情崩裂了。
他站在那裡,頂著臉上的奶油呆滯地看向陸猙,久久都說不出話來,眼圈漸漸泛紅。
似是怕被他們看穿自己的脆弱,陸訓容紅著眼彆過臉去,後頸被陸猙一把擒住,按到蛋糕前,“吹蠟燭。”
“陸猙!到底你是我四叔,還我還是你四叔啊!”
按著脖子吹蠟燭。
病得不輕!
聽到這話,陸猙站在那裡,目光波動,似卷過什麼風浪,但被他克製得很好,他按著的手鬆了下。
陸訓容咬牙切齒地吹了蠟燭。
宋枕星拍了照片,心中鬆一口氣,陸訓容能說這話,代表他心裡已經傾向相信陸猙是他侄子了,哪怕這件事再荒謬不過。
……
午後,彆墅的窗戶大開,前後通風,涼爽的秋風來回穿過。
陸訓容做的蛋糕勉強還算能入口,宋枕星坐在沙發上吃了兩口,看他們叔侄談論下一步。
“我不是很懂,為什麼我要詐死逃生?按現在這個局麵,他程浮白詐死才對吧?”
陸訓容皺著眉道。
“你不用管這些,你隻要按我說的去做。”陸猙坐在那裡看著他道,神色冷沉,“我不會害你。”
宋枕星把蛋糕放下,幫腔道,“你不是不想做陸家人麼,趁這個機會脫離陸家。”
“我是下輩子不想做陸家人,這輩子母親都給我鋪好路了,我憑什麼不做,憑什麼把資源讓給彆人?”
陸訓容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說著又補一句。
陸猙聽著,轉身走進房間,不一會將鐘恩華的照片拿出擺到陸訓容麵前,“你覺得奶奶要的是你幫她守著陸家麼?”
見到母親的照片,陸訓容的眼微暗。
“她老人家當年是被逼著去爭去搶,她手上沒權力,萬如就會把你們一個個害死。”
陸猙在沙發上坐下來,看向他道,“她要的從來不是陸家產業,而是兒女平安。”
“我現在很平安。”
陸訓容想都不想地道。
“你現在就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會連自己一起炸死。”陸猙的眸子露出銳利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