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枕星就開始配合陸猙的需求。
她將所有的分界線都換成垂下的軟紗,不透明到連人影都難以看出。
餐桌之間、書桌之間、臥床之間都隔著軟紗,無論公私,隻要投入一些,便會感覺自己在獨處空間,不會引起較大的情緒波動。
陸猙並不需要她的並肩作戰,一切行動都是他自己來。
宋枕星也不再主動關心,而是加了他身邊一個助理的聯係方式,了解陸猙的行程,然後算算時間,看看有沒有必要跟著。
沒必要的話,她就留下做自己的事,打算把繁星傳媒再擴張一下,在中州南部也設立一個辦事處。
日子一天天過下來,宋枕星有時候躺到床上,才發現一整天下來都沒見過陸猙的臉。
不知道是他在刻意,還是她在刻意。
這樣的方式像冷戰,又像友好。
反正陸猙做噩夢的頻率確實沒那麼高了,顯得她一直在好心辦壞事。
書房裡,許成璧一邊幫忙看法律文件,一邊戳旁邊的軟紗,道,“沒問題,能行,這邊的市場可比東州大很多,你要能占一席之地可就擠進富豪榜了。”
“借你吉言。”
宋枕星笑笑。
“你和陸猙這弄的什麼,跟分家過日子似的。”
許成璧看不懂這整棟的軟紗。
“你就當我和他有一個必須劃清界限的合作關係。”宋枕星現下這麼定義她和陸猙的關係。
“哇,你這話聽得我像個文盲。”
要合作,還要劃清界限。
許成璧無語,但也從中摸出點重點,“那這麼說,你跟他沒有什麼曖昧?”
“……”
彆說曖昧,關心都得死透透的。
宋枕星笑笑。
許成璧抓著軟紗往旁邊一拉,往那頭看看,旁邊的書桌前空空蕩蕩,“他不在啊,去哪了?”
“天湖侍疾。”
陸崇峰沒多少日子了,陸猙網羅各地名醫名藥,想替老爺子續點命。
聞言,許成壁在她書桌前趴下來,看著她道,“陸猙這個人真有意思,一開始他瞞下陸訓容之死來陸家時,我還暗暗覺著他是心機頗深之人,借機占有陸家財產,又會抓著把柄要脅我們為他爭權。”
宋枕星合上文件看向她,“要不是因為我,你們早就防他好幾手了吧?”
“那肯定,在程浮白眼裡,陸猙是陸老爺子之外的第二號威脅。”
許成璧道,“但這麼久了,陸猙一味就是和陸家人交好,他總不會覺得光靠討好,陸老爺子就能給他分更多吧?”
“他在乎的不是這些。”
陸猙哪裡需要爭。
曾經這裡的一切都屬於他。
“我也隱隱感覺到了,他是獨立於陸家的一股特彆力量,令人捉摸不透。”
許成璧把玩著她的筆,想到什麼又看向她道,“陸老爺子這麼一避走,程浮白明裡暗裡都快被人打成篩子了,他想尋個人合作,要麼陸家大爺,要麼就是那位五姑娘,你說選誰比較好?”
劇情發展到程浮白當靶子當得實在受不了,開始另尋途徑這裡。
陸崇峰不是要人擔當起大任麼,他去合作托起一個,看看能不能掙條活路出來。
他還在兩個人選中躊躇時,陸崇峰突然就死了,最能統全局的人一死,陸家就亂了,程浮白收攏不了人心,一時間坐不了家主的位置,陸訓義則在陸訓言的暗示下殺了程浮白全家……
“我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