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浮白——”
陸斯聿歇斯底裡地喊出來,紅了一圈的眼裡滿是仇恨。
宋枕星做著劇情的旁觀者,站在陸猙的傘下朝程浮白看去,隻見程浮白神色如常地往前,將手中的傘交給許成璧,便一步步走出防線,來到陸斯聿麵前。
陸斯聿撲上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大聲吼道,“為什麼,為什麼!”
程浮白已然沒了從前的小心謹慎,他麵無表情地看向地上兩具燒焦的遺體,又看向麵前的陸斯聿,冷漠地開口,“二少爺,這可不是我動的手。”
“是你逼的!”
陸斯聿咬著牙,齒關都在打顫,“為什麼不衝著我來!為什麼!”
聽到這話,程浮白冷笑一聲,“我妹妹死的時候,我也問了同樣的話,為什麼?為什麼不衝著我來?”
他的妹妹不無辜嗎?
他的家人不無辜嗎?
“因為你貪!”
陸斯聿用儘力氣攥住他的衣服,每個字都含了痛恨的血,“你隻是一個外姓人,你隻是我們陸家養的一條狗!你肖想陸家的財產就是錯!是你害死你妹妹的!”
說完,陸斯聿掄拳朝他打過去,程浮白輕而易舉地躲開,抬腿就是淩厲一腳。
“呃——”
陸斯聿重重地摔在地雪水中,冰冷的濕感穿透他全身。
“……”
陸猙握著傘柄的手用力。
“程浮白!”陸訓禮冷眼看過去,“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是我要肖想陸家的財產嗎?”
程浮白又是一聲笑,向來斯文的臉上儘顯邪氣,“老爺子收我做義子的時候問過我嗎,我求到大爺您麵前的時候,您又理過我嗎?”
“……”
陸訓禮麵色僵住。
“也是,我隻是陸家養的一條狗,誰在乎一條狗要什麼呢。”
程浮白嘲諷地道。
陸訓禮沉下氣息,“老二做事確實太過偏激,但你該報複的也報複了,我並未阻止,二房已經被你逼到走投無路,你為什麼還要逼他們去死?”
“我還要感謝大爺的不阻止嗎?”
程浮白迎上陸訓禮的視線,薄唇勾起的弧度越發涼薄,“您一味做壁上觀的時候就沒想過今天?就沒想過狗也會咬人?”
從前,他隻想躲,隻想離陸家越遠越好。
但現在他不躲了。
“……”
陸訓禮理屈詞窮,頭上沾了少的雪,良久,他看著地上的屍體道,“我後悔了。”
他不知道程浮白是可以瘋成這樣的一個人。
“嗬。”
程浮白聽得發笑,眼底氤氳狠色,“晚了,大爺。”
一切都太晚了。
說完,程浮白開口,“陸影、陸隨行,把二爺、二夫人的遺體移入正廳,辦理喪事。”
“彆碰我父母!”
陸斯聿紅著眼再次撲過來,被陸影、陸隨行攔住,陸斯聿聲嘶力竭,“程浮白,你敢碰我父母一下試試,我弄死你!我一定會弄死你!”
“我是老爺子親口認的接班人,老爺子去了,陸家的一切事務自然由我說了算。”